送走罗大后,两个哥哥也回来了,等哥哥们拿走剩下的菜,乔绵绵又得给其他客人炒菜。
祖母上了年纪,手脚不如大哥他们快,乔绵绵自己得多忙一些事,一直干到收摊,乔绵绵的后背都出了一层汗。
不过回到家中时,乔绵绵顾不上累,她急着去看自个的新家。
以前来吴家是做客,前厅里坐一坐、玩一玩,没进屋瞧过。
这会成了自家的宅院,乔绵绵得好好打量起来。
吴家的宅院和乔家一样格局,两家的围墙是对称轴,院子挨着院子,后院也是一样情况。
三间屋子都空了下来,里边的家具陈设都被带走了,门窗也有诸多老旧的地方。
到了后院,确实能闻到浓重的鸡屎味,所以挨着王家的这间屋子,之前没有住人。
乔家兴捏着鼻子,“之前吴婶子为了这事去吵架,我还觉得吴婶子小题大做,最多夏天有味道,怎么到了冬日,还能闻到?”
乔有福和张氏同样皱眉,乔家人多,每一间屋子都要用到,不可能把这间屋子空下来。
乔满仓:“王家人自己闻不到吗?”
“肯定闻得到,但为了生计,忍的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张氏感叹道,“这么多年过去,吴家和王家后面那一户人家,去吵了又吵,都不能让王寡妇不养。估计啊,我们也没办法让她不养。”
只要王寡妇养鸡,就会有味道,那谁住离王家最近的屋子呢?
大家同一时间陷入沉默。
直到乔绵绵有了主意,“爹,王婶子不是在给家中两个儿子说亲么。他家老二去入赘,老三成亲后得去租房子,只有老大留下来。王婶子不是嘚瑟过,大柱哥在和秀才的女儿议亲,王家人受得了这个味道,但秀才的女儿应该受不了吧?”
乔满仓没听明白,“绵绵,你在说什么?”
乔家兴却是立马明白,“我懂了五妹妹,陈秀才肯定不知道王家有那么重的鸡屎味,咱们想个法子,让陈秀才家知道。有陈秀才出面,为了这桩婚事,王婶子肯定会少养一些鸡。”
“就是这个意思。”乔绵绵不懂王家到底养了多少只鸡,反正她站在后院,一直有鸡屎味飘过来,“就算王家还要养,咱们可以在这里盖一间茅房,把这间屋子的木窗赌上,只留前院的木窗,屋里就闻不到味道。”
到时候以毒攻毒,看谁受不了。反正她家有厨房,不需要用这边的厨房,这个厨房可以当柴房堆放杂物。
乔家旺问会不会不好。
乔绵绵道,“没什么不好的,要不要少养鸡,是王家自己的选择。他们坚持养,觉得养鸡比大柱哥的婚事更重要,那就继续养。至于盖茅房,咱家那么多人,每天倒夜壶去那么远,多累啊。家中现在有了地盘,盖个茅房方便许多。祖父祖母,你们说是不是?”
乔家离河边有一段距离,得走上一刻钟才会到,家中那么多人,又不是只有一个夜壶,一次都得两个人提着去。
若是家中有茅房就不一样,隔一段时间,让人来清理便好。
一般只有王闯家的那种宅院,家中才有茅房。
像他们巷子里的人家,自家的宅院不够住,根本没地方盖茅房。现在是乔家宅院扩大了一倍,有了多出来的后院。
乔有福说他无所谓,“我这样过了一辈子,盖不盖的,随你们。”
张氏想了想,犹豫道,“还是等你们娘回来,一块商量了再说。咱们今日,先把中间的围墙拆了,拆下来的砖头先留着,可以之后用。”
说到拆围墙,乔家旺和乔家兴早就准备着了,兄弟俩找来锤子、梯子,立马开始干了起来。
“咚咚咚”的一声又一声,巷子里的人都能听到。
青酒过来时,看到乔家兄弟爬在梯子上拆墙,他立马道,“我也来帮忙,有什么要我做的?”
而陆昭看青酒半天没回来,他自个儿寻了过来,看青酒已经在清理砖块,挽起袖口准备干活,却被乔有福拦着。
“不用不用,有他们几个就好了,不敢劳烦大人您。”乔有福笑得殷切,“您来喝茶。”
陆昭已经挽起袖口,“没事,我来搭把手。”他本来让青酒过来问问,今日他没当值,乔家人要不要早点过去认字。
现在看到乔家人都在拆墙,他跟着一块忙活起来。
很快,许家、春生家都来帮忙,墙虽然很高,但来了那么多人,一会儿便拆完整理好。
乔绵绵端来桂花茶,她加了一些糖,茶里带着桂花香,含在嘴里一会儿,桂花香可以持续好久。
“大家快来喝茶。”她先递给祖父祖母,看陆昭没动,主动递了一碗过去,“这是自家做的桂花酿,平常我娘舍不得拿出来吃。今日她不在家,我偷偷给大家尝一下。”
金氏听了笑道,“那我得多喝两碗,你娘是个节省的,等她回来我便尝不到了。”
“嫂子正月来,我娘一定会给你泡。”说着,乔绵绵给金氏又倒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