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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盐漕之争（第3页）

“又是禁军！”一名将士惊呼。

李昭盯着铜牌，寒声道：“传令鹰扬营，彻查京城所有羽林卫轮值记录，尤其是近一个月曾请假离营者。我要知道，是谁给这些细作开了绿灯！”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深处，一名太监悄悄走入偏殿，将一枚同样的铜牌交予一位紫袍官员。那人接过，轻轻摩挲片刻，放入袖中，随即步入御书房，向萧景渊奏道：“启禀陛下，北境细作已除，朔州安稳，可高枕无忧矣。”

此人正是礼部尚书孙元化，素以温文尔雅著称，深得皇帝信任。

待其退下，萧景渊望着烛火，忽问身旁老宦官：“方才那人，可是孙卿？”

“正是。”

“他走路时，左脚略跛，是不是？”

老宦官一愣：“陛下明察，奴才从未注意。”

萧景渊微微一笑：“朕注意到了。因为……三个月前，孙卿从不曾跛脚。而那个曾在望月墩点火的人，监控画像显示，也是左脚不便。巧合？还是……有人冒充？”

他缓缓起身，走向密柜，取出一封未曾拆封的信??那是沈砚亲笔，嘱咐“若见孙元化频繁出入御前，即刻封锁宫门，查验其身份”。

萧景渊盯着信封，久久不语。最终，他提起朱笔，在信封背面写下八个字：“相国在上，孤不敢负。”

次日清晨，孙元化再度入宫，却被禁军拦下。查验腰牌时，竟发现内层夹藏着另一枚令牌??兵部暗谍司令符！

“拿下！”萧景渊一声令下，殿前武士蜂拥而上。

孙元化面色剧变，撕开袍服，露出内衬铠甲，拔剑反抗，终被制服。严刑之下，供出真相：他并非孙元化，而是其孪生兄弟孙元亮，自幼被裕王收养，训练为死士，潜伏朝堂数十年，只为今日一举控制中枢，助贺兰越大军顺利入京。

“沈砚……早就察觉了。”萧景渊站在阶前，望着被拖走的伪尚书，声音微颤，“他连这种事都算到了。”

陈砚舟悄然现身：“相国说过，一个人可以伪装言行，但无法彻底隐藏习惯。真正的孙元化爱茶，每日必饮龙井；而这人，却总在午后喝浓姜汤??那是驱寒之法，常年居于北方者才需如此。相国早在一个月前就起了疑心，只是不动声色，等他自己暴露。”

萧景渊长叹：“有如此相国，实乃社稷之幸。”

数日后，沈砚亲自主持朝会，宣布清洗行动结束。涉案官员共计二十七人，或斩或流，无一漏网。裕王在洛阳闻讯，呕血三升，从此闭门不出，再未过问政事。

朔州城外，春风拂雪，万物复苏。

刘三依旧每日清扫庭院，某日拂去案上尘埃，忽见墙角多了一株新苗??竟是沈家祖传的青竹，据说唯有相国家族墓园才有种植。

他蹲下身，轻轻抚摸嫩叶，喃喃道：“您回来了？”

无人应答。唯有风过屋檐，吹动门楣上那幅褪色匾额??“风起青萍，慎守始终”。

千里之外，皇城最高处，沈砚独立楼台，望尽江山。

陈砚舟走来，低声道：“边境安宁，朝局稳固，天下……真的太平了。”

沈砚望着远方，轻声道：“太平？不。我只是赢了一场战役。真正的战争，永远在人心之中。”

他转身离去，袍袖翻飞，宛如孤鹤入云。

风过楼台，烛影摇红。

相国在上，山河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