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查看的时候,宋予恩忽然喊出声,紧闭着眼,抬手恰好抓住他遒劲有力的手臂。
“沈藏之,你告诉我,告诉我!”
声音凄厉决绝,带着说不出的绝望,沈藏之下意识把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抚。
“我在,我在这,予恩,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这一声,终于把宋予恩从梦魇中拉了出来。
她缓缓睁开眼,梦里的情形和眼前重叠,宋予恩一时半会有些缓不过来。
准备入睡的沈藏之并未戴人皮面具易容。
宋予恩声音沙哑,神情恍惚,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出梦中他没听到的问题:“沈藏之,你怎么不回答我?”
一场半真半假的梦,宋予恩又惊又急,整个脑门连带后背都被汗濡湿了。
沈藏之抬起衣袖给她擦汗,声音更是温柔,耐着性子回应:“你问了,我才能告诉你。”
“那你说,你为何不跟我相认?”宋予恩瞧着他的眉眼,下意识问完终于清醒。
她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中,他怀中是温暖的,将她冰冷的身体捂热了一点。
宋予恩连忙退出他的怀抱,拉过一旁的被子笼着身子:“我,我做了噩梦。”
“可能分不清现实,一时间问了不该问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她骤然离开,怀里空了。
沈藏之缓缓收回手起身下地:“不管是不是梦,我从来没有不跟你相认。”
关于那根并不完美的玉簪,他在等一个适合的时机。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问,甚至她可能压根不知道那簪子的来路,他依旧决定现在告诉她。
宋予恩正要接话,沈藏之去桑枝准备的包袱里翻出帕子递给她:“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五六岁的时候,我们曾见过一面?”
宋予恩诧异的瞪大眼睛,反复的看着沈藏之,仿佛完全不认识。
五六岁的记忆,她已经不剩下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