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刑警总部的冷光灯下,沈昭的瞳孔缩成针尖。
她潜入证物室的速度比预期快三分钟,这要归功于傅筵礼在东翼制造的“煤气泄漏”。
1989号柜的电子锁在她自制的解码器前坚持了十二秒就败下阵来。
牛皮纸袋里只有一张老照片和几页泛黄的报告。
照片里四个男人站在某艘游艇甲板上握手,其中两人她认得——年轻时的傅父和沈父。
报告上的“OperationBlackTide”字样被红笔圈起,旁边批注着某个瑞士银行帐号。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
沈昭猛地转身,匕首已滑入掌心,却在看清楚来人后松懈下来。
傅筵礼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通风口,制服肩章沾着血迹。
他走近时,她闻到硝烟和薄荷糖的味道——他杀人后总爱嚼薄荷糖。
“你看。”她将照片推过去,指尖点在照片角落。傅筵礼呼吸一滞,那个模糊人影手上的戒指,正是当今国际刑警亚洲负责人李正勋的家徽。
他们头顶突然传来警报声,傅筵礼迅速关掉证物柜:“走,他们发现尸体了。”他拉着沈昭钻入通风管,却在拐弯处猛地刹住。
沈昭顺着他视线看去——通风管尽头焊着全新的铁栅栏。
“陷阱。”傅筵礼冷笑,从战术腰带抽出微型爆破胶。
沈昭却按住他手腕,从发髻抽出一根钢针。
三十秒后,栅栏锁应声而开,她回头对傅筵礼挑眉:“你太依赖炸药了。”
他们从地下停车场逃离时,傅筵礼的摩托车引擎咆哮如野兽。
沈昭紧贴在他背后,照片和报告就塞在她胸衣里,被体温烘得发烫。
后视镜里,警车的红蓝灯光正在逼近。
“抱紧。”傅筵礼突然急转弯冲进窄巷,沈昭感觉子弹擦过她发梢。
她单手解开自己皮带扣,往后一甩——特制的钢珠在路面爆开,追击的警车轮胎发出刺耳摩擦声。
当摩托车冲进维多利亚港的晨雾中时,沈昭咬着傅筵礼耳垂说:“照片里还有个人你没注意到。”她感觉他背部肌肉瞬间紧绷,“俄罗斯军火商伊戈尔——我上个月杀的那个老头,是他亲哥哥。”
傅筵礼的刹车声划破码头寂静。他摘下头盔转身看她,眼底翻涌着沈昭读不懂的情绪:“你早就知道?”
海鸥在他们头顶盘旋,沈昭抚平制服皱褶:“只知道片段。”她直视他眼睛,“现在我们有完整拼图了——当年是四方联手做局害死你全家。傅家、沈家、国际刑警、俄罗斯黑帮。”
潮水拍打堤岸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傅筵礼的手按在腰间枪套上,指节发白。
沈昭纹丝不动,任海风吹乱她额前碎发。
这一刻他们之间绷紧的弦,比任何一次枪口相对时都要危险。
“回基地。”傅筵礼最终松开枪,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我要看完整报告。”
沈昭默默跟上,右手始终贴着大腿外侧的匕首。她没告诉他的是,那份报告最后一页的批注笔迹,像极了她父亲的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