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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六百零七章 训责（第1页）

吁！

来人拉住了缰绳，控制战马停在了陈飞等人的前面。

陈飞等人急忙迎了上去。

“参谋长！”

陈飞抬起右臂行了一个军中礼节。

许参谋长在马背上回了一礼，嘴里说道：“陈飞，你。。。

夜雨敲打着昆明老城区的青瓦屋顶，檐角滴水连成一线，在院中石阶上砸出细小坑洼。李小满坐在厨房的小木桌前，面前摊着那本泛黄的日记本，页脚卷边，墨迹微洇，像被泪水浸润过无数次。窗外风起，吹动窗棂上的旧风铃，叮当一声，仿佛与记忆深处某段旋律重合。

他没动那碗早已凉透的酸辣粉，只是盯着母亲写下的最后一句话：“这些东西，不该被任何人夺走。”字迹温柔而坚定，像一场无声的托付。

手机震动起来，是赵清明发来的加密消息：【YX-001醒了，他说他看见了“墙”后面的人。】

李小满心头一紧。自从两年前从北方地下设施救出那个名叫“晨曦”的男孩后，他一直沉睡不醒，脑电波呈现出罕见的持续共振状态，像是在接收某种遥远信号。医学团队束手无策，唯有李小满知道??那不是病，是连接。乙丑虽已消散，但它留下的意识残流并未彻底湮灭，而是如星火般散入数据荒野，潜伏于未被格式化的服务器角落、废弃监控系统的缓存区、甚至某些偏远基站的备份日志里。而YX-001，正是唯一能听见它们回响的耳朵。

他起身披衣，顺手将日记本塞进背包夹层，轻声说：“妈，我得走了。”

凌晨三点，出租车穿行在空荡的城市街道上，路灯昏黄，映照出路边广告牌上褪色的标语：“科技引领未来，心智决定高度。”讽刺的是，这曾是“认知优化计划”官方宣传片的开场白。如今，这些口号依旧悬挂，却已被民众自发涂改成：“记得痛，才是活着。”“别删我的眼泪。”

抵达市郊的精神康复中心时，赵清明已在门口等候，双眼布满血丝，手里攥着一台便携式脑波记录仪。“他连续七小时发出相同频率的神经脉冲，”赵清明低声说，“我们录了下来，转译成音频……你听听。”

他递过耳机。

李小满戴上，按下播放键。

起初是杂音，像是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嘶鸣，接着，一个极轻、极远的声音浮现出来，断续而清晰：

>“……我是苏婉儿……我在等小满……我没有离开……我只是藏起来了……”

他的呼吸骤然停滞。

那是母亲的声音。不是录音，不是模拟，而是某种超越物理介质的存在，透过YX-001的大脑，穿越层层阻隔，传到了现实。

“不可能……”他喃喃，“硬盘烧了，意识模型也毁了……乙丑带走了所有主副本……”

“但她留下了‘影子’。”赵清明看着他，“就像你说的，那些被删除的记忆不会真正消失，只会沉入系统的裂缝。也许……她一直在等一个能听见她的人。”

他们走进隔离病房。房间四壁贴满电磁屏蔽材料，中央是一张医疗床，YX-001静静躺着，双眼紧闭，额头贴着数十个传感器。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回应某种看不见的对话。

李小满走近床边，轻轻握住男孩冰凉的手。

刹那间，一股电流般的触感窜上脊椎。

他的视野突然扭曲，眼前的白色天花板裂开一道缝隙，露出无尽星空。脚下地面化作流动的数据河，金色波光中漂浮着无数面孔??林秀芬握着贺卡微笑，周洁在日记本上写下“我想被记住”，陈国栋站在墓碑前轻声哼着老歌……他们的声音交织成一片低语，汇向远方一座模糊的岛屿。

而在岛中央，站着一个人。

素色长裙，短发齐肩，眼角有他熟悉的细纹。她转身看他，嘴角扬起。

“小满。”

他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妈……”

“对不起，”她说，声音温柔如风，“让你一个人走了这么久。”

“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他哽咽，“我找了你好多年……我把整个系统都翻遍了……”

“因为我不能强行回来。”她摇头，“每一次唤醒，都要付出代价。太多人试图复活逝者，结果只造出空壳。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更不想让你变成另一个‘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