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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有什么依仗尽管拿出来（第2页）

苏念的身影缓缓显现，背景是一间病房，窗外飘雪。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怀里抱着一本书，正对着镜头微笑。

“嗨，阿洛。”她轻声说，“如果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你已经回来了。而我……大概已经不在了。”

她顿了顿，目光温柔如初。

“我知道你会怪自己没能陪到最后。但你要明白，从你第一次在蒲公英田里放下匕首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救了我。不是用剑，不是用力量，而是用你选择不去伤害这个世界的方式。”

画面微微晃动，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一直想告诉你，我不是因为你强大才喜欢你。恰恰相反，是因为你在那么多人想要把你变成武器的时候，依然选择了做一个会痛、会哭、会犹豫的人。那样的你，才是我愿意用尽一生去记住的模样。”

阿洛坐在黑暗中，双手紧紧攥住座椅扶手，指节发白。

“你说你欠我太多。”她笑了，“可你知道吗？真正欠债的是我。我偷走了你的时间，你的眼泪，你的希望。我把自己的执念塞进系统，一遍遍呼唤你回来。我不够勇敢，不敢真的放手，所以只好躲在数据里，假装还能陪你走一段。”

她低头翻开那本书，是《人类情感史》，扉页上写着一行小字：**“给阿洛，愿你能原谅所有不愿醒来的灵魂。”**

“现在，轮到我来说对不起。”她抬头直视镜头，眼神清澈如泉，“对不起，没能等到你亲手牵我的手走出医院。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好好活下去，不是为了谁的牺牲，也不是为了赎罪，只是为了你自己。”

画面渐暗，最后传来她极轻的一句：

“我爱你，从第一次见你皱眉的样子开始，就没变过。”

屏幕熄灭。

室内寂静如渊。

阿洛久久未动，直到一滴泪落在键盘上，激起一声轻微的“滴”响。

他拔出芯片，放进贴身衣袋，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向门外。

天空阴沉，乌云低垂，一场春雨即将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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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南岭市重建工程正式启动。昔日被“伊甸计划”吞噬的城市边缘，如今竖起了新的界碑：“清醒区”。这里不再允许任何形式的意识接入装置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学校、诊所和公共图书馆。孩子们在操场上奔跑，老人在树下对弈，炊烟袅袅升起，人间烟火重新扎根。

阿洛留在了青溪镇，在老槐树旁搭起一间简陋木屋，开了一家小诊所。他不懂医术，便自学基础护理，靠陆沉寄来的教材和远程指导勉强维持。村民们起初怀疑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后来发现他整夜守在病人床前，为高烧的孩子换毛巾，为孤寡老人熬药喂饭，渐渐接纳了他。

他依旧每天清晨去井边坐一会儿，有时说话，有时只是静默。

某天夜里，暴雨倾盆，雷声滚滚。一道闪电劈中镇外高压塔，全镇断电。阿洛正为一名难产妇女接生，只能靠煤油灯照明。汗水浸透衣衫，他双手颤抖却不肯停歇。当婴儿第一声啼哭划破雨幕时，所有人欢呼起来。

产妇虚弱地握住他的手：“谢谢你……你是她的转世吗？那个叫苏念的女孩？”

阿洛摇头：“我不是她任何人。”

顿了顿，又轻声道：“我只是个还债的人。”

那一夜，他在日记本上写下一句话：

**“救一个人，不能弥补失去一个。”**

**但或许，能让下一个不被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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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全球各地陆续出现异象。

东京街头，一位失语多年的少女突然开口，背诵出一段从未学过的古诗，结尾竟是阿洛曾在“共感幻境”中吟唱的战歌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