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争接过枪,一边和应无双说笑,一边望着蛮族少年,将对方身上的每一寸都扫了一遍,免得待会儿打着打着,又从哪个怪地方防不胜防地窜出一只螙虫来。
应无双看冯争还有心思和她说笑,看来对面的蛮族少年不足为惧,她嗯了一声,接下来说的话比银环蛇还要螙。
“解螙简单,蛇咬你哪里,你就利索点把哪里砍了。”
冯争持枪走到蛮族少年面前,听到应无双的话后,不由得盯紧了缠在蛮族少年手臂上的银环蛇。
她可不想断手断脚变成废人,那就先把这条蛇斩于枪下吧。
蛮族少年见冯争取了一杆长枪出来,轻轻咦了一声:“你会使枪?”
“怎麽,怕了?”冯争握着平沙枪,已经想待会出枪的招式,就用蜻蜓点水直接一枪|刺穿那条银环蛇。
然而蛮族少年却没有要继续打的意思,她动作轻柔地抚摸手臂上的银环蛇,道:“我只想问你要点银子花花,何必动刀动枪的。若实在要打,按照江湖规矩,你我先得报出自己的姓名。”
冯争觉得眼前的蛮族少年好生奇怪,是她打劫在先,又驱使银环蛇咬人。刚才两人也过了一招,为何现在又改口不打了?
难不成看见她取出平沙枪,真的害怕了?
“在下小枪仙,冯争。”冯争刚才被银环蛇吓了一跳,说什麽也要打回去,否则难解她心头之恨。
蛮族少年摸着银环蛇的手顿了顿,眼中兴味更甚:“在下秘罗古寨,梁丘天谕。”
“原来你就是杀了北疆三王八和白痴剑的小枪仙冯争,久仰大名……请赐教。”
梁丘天谕朝冯争抱拳,然后话锋突变再次对冯争出手,追月步一出,她陡然出现在冯争身后使出一招断魂掌。
冯争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梁丘天谕口中的北疆三王八和白痴剑是谁,秘罗古寨听着也很熟悉,但她没时间细想,别过身接下这一掌。
银环蛇伺机攀上她的手臂欲要张口咬下,冯争化掌为爪勾住梁丘天谕的手臂,银环蛇的七寸也被她压在手下,只需稍稍用力,就能将银环蛇的心脏捏碎。
要麽银环蛇嘴快先螙了冯争,冯争再下手杀了银环蛇。要麽冯争手快先杀了银环蛇,银环蛇濒死前咬冯争一口令她中螙。
应无双不禁摒住了呼吸,无论谁先下手,都会拼个鱼死网破,梁丘天谕会是那个赢家。
“回来!”更快的是梁丘天谕,她制止银环蛇的动作,示意冯争松手。
银环蛇已经退回梁丘天谕的手臂,冯争这才松开手,梁丘天谕立马使出追月步远离冯争,她心疼地揉了揉银环蛇的七寸。
再掀开袖子,手臂上刚才被冯争抓住的地方已经开始泛紫,可见冯争所用力道之大。
冯争猜到梁丘天谕在意她这些蛇虫,一个顶在头上,一个缠在手上,定是她身边最宝贝的两只螙物。
只要拿捏住这两个小东西,怎麽取舍就看梁丘天谕自己了。
果然,她猜对了,梁丘天谕不舍得用银环蛇和她同归于尽。这麽说还有些让人来气,一条长虫的命竟然能和她冯争的命相提并论!
“继续打?”冯争挑衅一笑。
梁丘天谕将银环蛇收进腰间的小竹篓里,转而从竹篓里爬出数十只黑色螙蜘蛛扒在她身上,她应道:“好啊。”
冯争持枪攻向梁丘天谕,梁丘天谕步伐灵活一一避开。
两人斗得正酣,应无双翻开书册,在后页中找到了梁丘天谕的名字。
梁丘天谕性乖僻,好为恶,擅养螙物,乃秘罗古寨蛊师。师从母辈,是当今十大高手之一的金蝎之孙。
应无双立即翻到书册中记载十大高手的地方,迅速找到金蝎所在的那一页,看完金蝎的记录,她不禁有些担心,站在车外四处张望。
金蝎会不会就在附近?
一个梁丘天谕,她和冯争尚能应对。若是对上十大高手之一的金蝎,她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不远处的田垄后,有两个少年躲在稻草堆后面,其中一人时刻盯着梁丘天谕和冯争的战况。
“天谕可宝贝她那个蛇了,这下是真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说话的玄衣少年名叫陈玄,她说完话没有得到同伴的回应,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同伴闭着眼睛躺在稻草堆上,发出轻微的鼾声,显然已经入睡许久了。
陈玄:“……”
都什麽时候了还在睡觉,梁丘天谕和别人打得这麽精彩,她怎麽睡得着的?
“石头,别睡了!”陈玄用脚踢了踢睡着的同伴。
被称作石头的少年不情愿地打了个哈欠,抬手遮住阳光后才睁开眼睛,缓缓道:“天谕吹箫比百花谢弹琴好听,听着听着我就困了。现在什麽情况?”
她爬起来望向前方正在打斗的两人,陈玄捡重点讲:“天谕用蛇吓了对方,对方差点捏死她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