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面团已经膨胀成原先的两倍大。掀开湿布的刹那,一股带着麦香与辛辣的暖流扑面而来。发酵完美的面团表面布满蛛网般的气孔,手指轻按下去,感受到一种充满生命力的弹性:既柔软如云絮,又带着即将爆发的张力。凹陷处缓慢回弹,留下一个羞涩的小坑,仿佛在抗议这温柔的打扰。
省略了解释为什么林疏明明有过男朋友,却还是会误以为自己变成这样是因为得病。
因此,失忆带来的危害,就是让他精神上还是稚嫩的处子,身体上却是与之不相匹配的熟透了。
折腾得浑身是汗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林疏倦了,很不善良地把“医生”用完就扔,恹恹地将沈缚推到一边,自己去洗澡。
最终的解决办法是,临时贴上创可贴,明天再去安排人买林疏能穿的那个牌子。
一边两个,在尖儿打了个×。
方法看起来不太行,但胜在有效果,林疏再穿上睡衣就没有那些烦扰了。他手痒扣了扣创可贴的边缘,踢了沈缚一脚,问:
“摘下来会不会破皮啊?”
“不会。”
“哦……”
他还是不放心,但已经丧失了跟沈缚倾诉的欲望,只打定主意回头回去了自己去正规医院,找正经医生查体。
处理完他,沈缚去洗澡了,水声响起,偌大的卧室只剩下林疏一个人,墙上的指针已然过了零点。
该睡觉了。
林疏踱步到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上,胸口依旧火辣难消,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件事:
又忘了跟沈缚商量分床的事情了
第33章第一晚[下]【凝受,慎入】
理想的情况是,一分为二,他们各自睡一边。
可有个严肃的现实性问题是:林疏爱乱翻身,踢被子,虽说跟床的大小没有直接关系,但总归二分之一是不够的。而沈缚足足一米九还要多的体型在这里摆着,林疏要扩大领地,就显得他的地方不够用了。
淡黄色的天鹅绒被褥原本是个有棱有角的豆腐块,被佣人叠好了放着,在林疏去洗澡时,沈缚已经将被子展开了,平铺在床上。空调也打开了,是一个合适的温度,让室内不至于闷热,也不会让刚洗完澡的人吹着。
很适合睡觉。
林疏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天确实累了,面对如此适宜的环境,床榻的魅力无形之中被人为扩大了无数倍,催促着他赶快放弃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快点躺上去闭上眼才好。
他摸了摸发根,头发刚刚在浴室里吹过了,只有尾部还稍微有一点湿润,不影响睡觉。
林疏掀开被角,蹑手蹑脚地爬了上去,床垫子着实太柔软了,比想象中的“豌豆公主”还要软一百倍,他的膝盖刚压上去,整个人就往下陷了点,跟掉进雪里似的。
这种床睡久了不会腰酸背痛吗?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地持续,里面的人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方才被人检查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林疏摸了摸上面牢牢吸附着的创可贴,神经延迟到现在才感觉有点羞耻。
与其窝在床上等着男人洗完澡,两个人满身水汽的商讨今晚怎么划分区域,不如他干脆先一步睡下,把尴尬跟思考甩给沈缚。
他真是太聪明了。
林疏膝行过去,将沈缚那边的枕头横过来,摆在床铺中间,意思是以此为界限,而后干脆利落地关掉房间内的大灯,只留下沈缚那边的小台灯。
就在卧室昏暗下去的一瞬间,淋浴的声音停了。
林疏:“……”
他刚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被窝里,就听隔着门板,沈缚在叫他:“宝宝,可以帮我把睡衣递过来么?”
林疏愣了愣,定睛一看,比他大了好几个型号的同款睡袍,正孤苦伶仃地搭在衣柜边上的小沙发凳上。
至于可以暂时蔽体的浴巾……
林疏尴尬地想起来,他一个人用了两个,用完之后中间沾了不少水珠,他给叠起来放回架子上了,但到底能看出来都是用过的。
可是再用一下又怎么了?总不能是因为嫌弃他吧……
犹豫再三,林疏终究还是放弃了装睡,爬起身含糊道:“你可以用浴巾呀,睡衣就在一出门的地方。”
沈缚听起来很为难:“……用不了。”
林疏:?
大概是知晓他的疑惑,男人接着解释道:“有点小。”???
什么有点小?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