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嘛呢?”谈小白打着哈欠问。
“你认识魏繁星这个人吗?”绪东阳撩起眼皮,冷冷地问他。
“谁?”
“魏繁星。”
“什么魏?”
“魏繁星。”
“什么繁?”
“魏繁星。”
“什么星?”
“魏繁星。”
绪东阳不厌其烦地回答这个名字。
好像每念一次,就是咀嚼一次他的骨头。
“不认识啊,谁啊?”
绪东阳没说话。
谈小白哈欠连天,“你到底在这儿叽里咕噜说啥呢?作业借我抄,然后白给我两百块,我要买汉堡。”
绪东阳继续盯着手机发呆。
“绪东阳,你睡着了啊?”谈小白说。
“你姐……”绪东阳的唇张张合合。
“嗯?”
“你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男朋友?”他问。
“嗨,你说这个啊,”谈小白在绪东阳旁边坐下,将他刚刚倒给谈丹青的蜂蜜红糖水给喝了,好喝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想谈肯定随时都能谈啊,只是家里这条件,谈不成啊。”
“为什么?”绪东阳问。
“那些男的吧,嘁,鸡贼得很呢!都只想跟我姐谈恋爱,但不想负责人,不想跟我姐结婚。”
“为什么?”
“就我们家这个情况啊,”谈小白说:“父母帮衬不了,还有个拖油瓶弟弟,我姐工作也不是旱涝保收的公。务员,就做点不稳定的小生意,现在看着红红火火,但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所以那些人啊,呵呵,一摸清楚情况,那跑得,跟坐火箭筒似的,往天上蹿!”
谈小白言辞闪烁:“其实前几年,有一个还行的。后来……草,反正后来发生了点事,闹得很不愉快。所以就这么蹉跎,蹉跎到现在。”
绪东阳静静地听完,后牙槽无意识地紧紧得咬合在了一起,让下颌骨都微微有些发痛了。
印着“魏繁星”烫金字的卡纸在掌心揉烂。
他像个阴暗的窃贼,偷偷窥探谈丹青的过去,想弄清楚她生命里出现过多少男人。
如果她真的有过很多个男人,那么卑劣的生理本能,会让他饱受嫉妒之火的折磨。
可是,当他得知谈丹青并没有得到过幸福,他不仅没有在这场雄竞中胜出的忄夬感,反而加倍愤怒。
凭什么?
她这样好。
为什么没有被人捧在掌心,为什么没有被视若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