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虞擦拭的动作一顿,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发什么疯?
“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方知虞说,“不必这样拐弯抹角。”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贺行州恶意揣测,“做上位者的感觉很爽吧?不然你为什么要和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结婚?还是说只要能让你达到目的,和任何一个男人结婚你都行?”
“贺先生!请你慎言!”
贺行州的话刚落音,一旁回过神的陈隽便厉声怒斥:“虽然不知道你和方总是什么关系,但请你不要用不知所谓的话败坏方总的名誉!”
贺行州没有管过公司的事情,对方知虞也不了解,不清楚方知虞这几年为贺氏集团做了多少贡献,但是陈隽身为方知虞的秘书却是一清二楚。
他知道方知虞这为贺氏集团付出了多少心血。
其他的不说,就拿现在云栖湖岸的项目来说,当初这块地各大房地产商都虎视眈眈,方知虞为了拿到这块地花了不少功夫,甚至和拍卖商喝到胃出血。
项目开始筹建之后,方知虞更是不分昼夜地加班,没有丝毫怨言。
陈隽不仅是方知虞的秘书,当初进贺氏集团也是方知虞面试的,他这几年在方知虞身边学到了很多东西,对方知虞一直存有崇拜和感激之心,听不得别人这样侮辱方知虞。
当即也不管贺行州是什么身份,挺身而出反驳他:“我们方总每天都很忙,他为了公司的项目——”
“陈隽。”方知虞出声制止他。
“……方总。”陈隽余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方知虞抬手,他只能不甘地退后了一步。
方知虞站起来,语气冷淡地对贺行州说:“手下的人不懂事,小贺总别见怪。”
小贺总。
不是“行州”而是“小贺总”。
方知虞这句话看似责怪陈隽,贺行州却听出了一种维护的意味——方知虞把这个叫陈隽的人划入了他的保护范围。
他的结婚对象,在他面前维护另一个男人。
意识到这个,即使是明知道两人是协议婚姻关系的前提下,也依旧让贺行州突然有些不太爽。
他知道是自己那不值钱的自尊心在作祟。
其实他刚才在说完那些话后,就有一瞬间的后悔。
逼他在结婚和继承家业之间做选择的人是贺建章,他之所以这样对方知虞,不过对方知虞有所怀疑和防备,疑心这门婚事有他的助推罢了。
贺行州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话已经说出口,只能绷着脸找补:“我——”
话刚起头,却听方知虞出声:“不过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
贺行州的话一顿:“什么?”
方知虞优雅地从沙发起身,双手撑在桌子边沿,微微倾身靠过去:“我今天坐在这里听你废话、和你签那劳什子协议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看贺伯伯的面子上,没有贺伯伯这层关系,你贺行州三个字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贺行州:“……”
你昨天不是还夸我拿了金鼎奖很厉害吗?
怎么突然我就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