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早晨,李言被阳光唤醒。
拉开窗帘,外面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阳光洒在黄浦江上,波光粼粼。
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半。
今天有个重要的事情??金教练下午到上海。
刘俊会去接。。。
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去,小满沿着田埂往回走时,脚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她停下脚步,低头一看,是那只曾经受伤的小鸟,正站在一株“根种”幼苗旁,歪着头看她,羽毛在晨光里泛着青铜般的光泽。
她蹲下身,没有伸手去碰它,只是轻声说:“你回来了?”
小鸟轻轻跳了两步,用喙点了点幼苗的叶子,随即振翅飞起,绕着树冠盘旋一圈,消失在林间。
小满望着它远去的方向,心头微动。她想起昨夜梦中那座陌生城市的阳台,还有那个抬头望向黎明的女人??如今想来,那梦境竟不似虚幻,倒像是某种真实的回响。
她伸手抚过幼苗叶片,指尖触到一丝温热,仿佛有电流从地底缓缓升起,顺着脉络流进她的身体。那一瞬,她“听”到了一句话,不是用耳朵,而是从心口浮出的声音:
**“她听见了。”**
小满怔住,随即笑了。她没再追问是谁听见了、听见了什么,只是轻轻说了句:“真好。”
回到屋前,陈浩已经在院子里劈柴,斧头起落间节奏稳健,木屑如雪般飞溅。狗儿趴在门槛边打盹,尾巴偶尔扫一下地面,像是回应风的节奏。苏晴带着几个孩子在晒谷场排练新舞,音乐是从一台老旧收音机里放出来的民谣,调子跑得厉害,可孩子们跳得认真,阿禾站在最前排,动作干净利落,脸上有了从前没有的神采。
小满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饭。灶火噼啪作响,铁锅烧热后倒入一点菜籽油,葱姜爆香,接着放进切好的野菌和腊肉片翻炒。香气很快弥漫开来,引得孩子们一个个探头探脑地往门口张望。
“老师!今天吃菌子炒肉吗?”一个男孩兴奋地问。
“嗯,还煮了小米粥。”她笑着盛了一碗递过去,“趁热吃。”
孩子们围坐在院中的长桌旁,叽叽喳喳地聊着昨晚的梦。有个孩子说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棵树,根扎在海底,枝叶伸进了星空;另一个女孩说她梦见妈妈回来了,穿着蓝布裙,手里提着一篮刚摘的桑葚。
小满听着,心里柔软。她知道这些梦不是偶然。自从“根种”幼苗在村中各处生长以来,人们的梦境就变得格外清晰,仿佛睡着的时候,灵魂也还在与世界低语。
午饭后,赵铮和林薇再次进村,这次他们带来了新的设备??一种能捕捉生物电磁场波动的便携式感应仪。林薇一见到小满就急切地说:“我们发现了一个现象:每当有人在‘根种’幼苗前倾诉心事,周围半径十米内的植物都会产生微弱的能量共振,尤其是蒲公英、艾草这类常见野草,反应最明显。”
赵铮补充道:“不只是植物。土壤中的微生物群落也在发生变化,某些原本稀有的菌丝网络正在快速扩展,形成类似神经突触的连接结构。”
小满若有所思:“所以……它不只是在倾听人类,也在唤醒土地本身?”
“没错。”林薇点头,“我们推测,‘根种’并不是单一的生命体,而是一个生态意识的节点。它通过情感共鸣激活整个环境的感知能力,让山川、草木、泥土都成了它的耳朵和喉咙。”
小满望向屋后那株静静生长的幼苗,叶片已长到巴掌大,蓝光虽淡,却持续不灭。她忽然明白,这棵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靠奇迹震撼世人,它只是默默地把“听见”的能力种进大地,等人心愿意开口时,万物便会一同回应。
傍晚,天空忽然阴了下来,远处雷声滚滚,一场春雨即将来临。村民们纷纷收衣、关窗,小满正要把晾在外面的草药搬进屋,忽见阿禾冒雨跑来,怀里紧紧抱着一本湿了边角的笔记本。
“老师!”她气喘吁吁,“我在奶奶的老箱子里找到这个……写着你的名字。”
小满接过本子,手指微微发颤。封皮已经泛黄,边角磨损,但上面三个字仍清晰可辨:**周临川**。
她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
>“若有一天你读到这些文字,请记住:我不是在寻找救世主,而是在等待一个愿意蹲下来听孩子说话的人。
>这世界从来不缺聪明人,缺的是肯为一句‘我害怕’停下脚步的人。
>你是那个人吗?”
小满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继续往下读,发现这并非日记原本,而是一份手抄副本,末尾附着一段新写的字迹,显然是后来添加的:
>“我把种子留在了第七个山谷。那里曾埋葬过太多无声的告别,也孕育过最坚韧的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