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麻了。
一时的微动,影响了工作效率。
他换了左手打字,姿态略显生涩,却依然速度不减:【抱歉,刚才有点重要的事耽搁了,我现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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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的,季舒楹又梦到那一夜。
呼吸热得厉害,浑身上下都像是被彻底点燃烧着了,每一个毛孔都被释放,像被打开了莫名的开关,新奇的刺激,绝顶的愉悦。
细微的刺痛和几乎淹没的顶峰,一阵又一阵,永无尽头。
她喜欢鲜艳,喜欢满满当当的一切,也喜欢随心所欲的上瘾。
最后的最后,她俯身下去,张口咬在了对方颈后。
……
季舒楹倏然睁开眼。
床头的闹钟在叮铃铃地响着,外面天光大亮,窗纱轻飘着,又是一个天高云淡的好天气。
昨夜恍如末日的雨夜,如同一个梦。
季舒楹坐起来,被子盖得很严实,很紧,怪不得她梦里觉得热。
手背轻碰了一下额头,有些薄汗,下身也黏腻得不舒服。
她起身,去洗澡。
半小时后,季舒楹在客厅撞见刚晨练洗完澡的裴远之。
他正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黑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天生的衣架子,肩宽窄腰,隐约的薄肌线条,很有美感,水珠顺着发梢滴落,落入平直而深的锁骨。
季舒楹一秒回想起昨夜,脸开始发烫,有些难以掩饰的尴尬。
丢人,太丢人了。
她二十多年来,从未在别人面前这么丢脸过……
都怪这该死的天气。
两人的视线在客厅里撞上。
四目相对,季舒楹率先移开视线,在他开口之前先发制人:“昨晚我睡着了?你把我抱回去的吗?”
音量气势都很足,颇有些小猫将要炸毛前的虚张声势。
“嗯。”
裴远之眸光收敛,应了一声,走向房间。
季舒楹跟着看过去,却被裴远之颈后的一个咬痕吸引了注意。
很浅的月牙,与旁边冷白皮肤截然不同的深粉色,与她梦里画面的位置一样,季舒楹顿时血液倒涌。
难道那不是梦?
“你……脖子那里怎么了?”季舒楹若无其事地开口,试探。
裴远之头也没回,空出左手轻轻摸了一下,嗓音清淡:“被咬的。”
“看起来有点严
重……被虫子咬的?还是什么?“季舒楹问,怀揣着一丝侥幸的希望。
裴远之转头瞥她一眼,唇角微牵,似笑非笑,“你猜?”
“不是我咬的吧?毕竟我很早就睡着了——”
季舒楹眼神开始游离,尾音拖长。
“嗯,不是你,我咬的,我能用超越人体极限的姿态,精准地咬到自己的颈后。”
裴远之平淡叙述,淡淡嘲讽,“又或者,另一种可能,半夜有人入侵民宅,只为了来我床头,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