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直娘贼!直娘贼……”
“狗鼠的朱三,朕待你不薄,你竟叛朕!!”
洛阳紫薇城内,随着打砸声不断作响,气得发抖的黄巢最终踉跄着坐到了椅子上。
正在此时,尚让等人一窝蜂涌入贞观殿内,看着平安无事的黄巢,尽皆松了口气。
面对已经消气的黄巢,尚让不得不上前作揖:“陛下,秦宗权在我军之左,康承训在我军之右。”
“眼下若是再舍不得洛阳,那我军便会被切断退路,成为孤军。”
“如今舍弃洛阳,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待我军卷土重来,洛阳依旧是陛下囊中之物。”
“陛下、请尽早决断……”
尚让躬身行礼,身后的诸多将领见状也纷纷躬身行礼:“请陛下早做决断……”
实话刺耳,黄巢气得胸膛起伏,但他也清楚,继续留在洛阳就是死路。
如今若是南撤,说不定还有打回来的机会,反正葛从周已经练兵三个月,而且淮南也收获了夏粮,不是没有打回来的可能。
想到这里,黄巢忍住脾气,沉声道:“既然要走,那我军所修建的那些民舍皆不可留。”
“传旨,三日后君臣南下江都,凡不与大军南撤者,焚屋毁宅……”
“是!”尚让等人不假思索应下,而紫薇城内的宫女宦官们也开始在天平忠孝军的监督下收拾金银细软。
半个时辰后,随着军令下达,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洛阳城,此刻再度混乱了起来。
天平忠义军穿梭在洛阳城的各个新坊,针对那些宅邸,凡是开门稍门的,动辄破门。
“嘭——”
“你们是谁?”
“知道这是谁的府邸吗?”
宅邸大门被破,眼见十数名天平忠义军冲入其中,官员府中的家奴本想狐假虎威,结果话还没说完,便被冲上前的兵卒一刀砍翻。
颈部鲜血溅了一地,四周家奴脸色煞白,根本不敢动弹。
眼见威慑达到,带队的队长厉声道:
“陛下旨意,所有官员南下江都,三日后辰时出发,不得有误!”
话音落下,他们转身便走,留下被吓傻了的一众家奴。
在他们走后不久,各衙门官员返回家中,眼见血溅当场,尽皆奔走来传递消息。
哪怕他们都是被朝廷遗弃在洛阳的官员,但基本也都出身名门,根本不愿跟随黄巢南下。
只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们不得不屈服,因此只能变卖屋舍与宅邸,等待机会逃离。
黄巢料想的很好,三日时间撤出洛阳,走陈州南下进入淮南道,然后在淮南道效仿湖南旧事,等待秋收继续北征。
只是他想得好,可唐廷却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
翌日正午,紫薇城的金银细软还未收拾好,便见尚让急匆匆闯入贞观殿,寻到了搂着两名女子消愁的黄巢。
“陛下!康承训派兵攻占巩县,恐怕是有了粮草,准备攻打洛阳了。”
“你说什么?”
黄巢粗暴的推开左右女子,眼神左右晃动,厉声道:“传旨,明日辰时三军开道,移驾江都!”
“可洛阳城内官员们……”尚让想说些什么,黄巢却直接打断:
“谁敢不走,焚毁其宅舍,朕看谁要留在洛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