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得时时搅动,使其流动不息。”
“方不致成为滋生蚊蝇、散发恶臭之死水!”
“反腐之举,便是那搅动之水之力。”
“使官吏心存忌惮,不敢过于肆意妄为。”
“即便无法彻底清澈,亦要保持其大体流通,不致彻底淤塞腐败”
“故而,非是白忙,乃是持续之功也。”
何要对什么“活水死水”的理论毫无兴趣,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而问道:
“说起李泰,这小子这两日怎地不见踪影?”
“莫非又被禁足了?”
邓?苦笑道:
“何止是禁足?自那晚被他父亲亲自从何兄府上‘请’回去后。”
“听闻在家中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连院门都不敢轻易踏出一步了!怕是吓破了胆。”
何晏嗤笑一声,语带不屑:
“这小子,也胆小!”
“枉他出身李家,竟如此没有担当!”
一旁沉默许久的丁谧幽幽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何兄此言,未免有失偏颇。”
“谁让他父亲是大名鼎鼎,权倾朝野的李子玉呢?”
“世人皆羡李家权势滔天,然,身处其中,束缚重重。
“动辄得咎,也未必便是福气”
“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邓?也深有同感地附和道:
“丁兄所言极是!"
“李家权势再盛,其子弟可有我等这般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我听闻,李家规矩极严,莫说蓄养歌姬舞女有限制。”
“便是想纳一房合心意的妾室,都需经过层层考量,不得随意。”
“哪像我等,但遇可心之人,便可带回府中,何等快活?”
何晏被两人一说,想到自己府中那些千娇百媚的姬妾。
心情稍霁,打了个哈哈。
但随即又皱起眉头,抚着胸口,露出一丝烦躁难耐的神色:
“这些倒也罢了。。。。。。”
“唯一令我不爽的,便是朝廷此番竟真将五石散给禁了!”
“这几日未曾服用,总觉得心神不宁,浑身不得劲。”
“恍恍惚惚,实在难受得紧!”
他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对那药物的渴望。
邓?见状,连忙正色提醒道:
“何兄!此事非同小可,绝非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