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殿内,仅有小万历与沈念两人。
“唉!”
小万历长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远处正对着的就是朱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他也只有在无君前记注之责的沈念面前才敢如此随意。
若张居正。。。
沈阳城外,风卷残云,寒意彻骨。夜色如墨,远处的山峦轮廓模糊,仿佛潜伏的猛兽。代善身披重甲,立于山岗之上,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前方那座巍峨的城池。沈阳,这座辽东重镇,此刻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沉静,城墙上的火把随风摇曳,如同沉睡的巨兽吐出的微弱呼吸。
“贝勒,我军已集结完毕,随时可以行动。”一名将领低声禀报。
代善缓缓点头,声音低沉却坚定:“传令下去,第一队绕过东侧山道,直扑城门。第二队埋伏于西岭,若明军出城救援,务必将其歼灭。其余人随我正面佯攻,吸引敌军注意。”
“是!”众将齐声应命,迅速散去。
代善望着沈阳城,眼中闪过一抹冷光:“这一战,我要让大明知道,女真虽败,却未曾灭亡。”
与此同时,沈阳城内,巡抚张铨正与守将王化贞在城楼上巡视。张铨年过五旬,须发斑白,神情凝重。王化贞则年富力强,目光锐利,手中紧握长枪,显然早已做好迎战准备。
“张大人,敌军已逼近城外十里,是否出兵迎战?”王化贞低声问道。
张铨摇头道:“敌军狡诈,代善善用奇袭,我军不可轻举妄动。况且,孙大人已有密令,命我等坚守城池,等待援军。”
王化贞皱眉道:“可若敌军围城,我军孤立无援,恐难以持久。”
张铨叹息一声:“沈阳乃辽东重镇,城高墙厚,粮草充足,坚守半月不成问题。只要援军赶到,便可内外夹击,一举击溃敌军。”
正说话间,一名斥候飞马而来,满脸尘土,气喘吁吁地禀报:“报??敌军已分三路逼近城外,前锋已至东岭!”
张铨神色一凛,立即下令:“全军戒备,弓弩手登城,火铳队列阵,准备迎敌!”
王化贞抱拳道:“属下愿率军出城迎战!”
张铨却摇头道:“不可。敌军来势汹汹,我军若贸然出城,正中其下怀。你率军守城,待援军到来再作打算。”
王化贞虽心有不甘,但仍拱手领命:“遵命!”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紧接着,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从山道间涌出,直扑城门。代善亲自率领的主力部队已然逼近。
沈阳城头,张铨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心中暗自警惕。他知道,这一战,将决定辽东的存亡。
而在京城,朱由校接到沈阳告急的消息后,立刻召见兵部尚书王在晋。
“沈阳告急,敌军已至城下,孙承宗请求火速增援。”王在晋跪地禀报。
朱由校脸色阴沉,沉思片刻后下令:“立刻调派戚家军火速驰援沈阳,不得延误。同时,命宣府总兵杨肇基率军东进,牵制蒙古大军。”
王在晋拱手道:“是!”
魏忠贤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是否需向朝鲜求援?”
朱由校冷冷道:“不必了。朝鲜向来首鼠两端,若此时求援,反倒暴露我军虚弱。朕已命兵部调集各路兵马,辽东之战,不容有失。”
魏忠贤低头应是,心中却暗自思忖:皇帝此举,显然是要孤注一掷。
朱由校站在御书房窗前,望着北方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沈阳一战,若败,则辽东防线将彻底崩溃,女真与蒙古联军将长驱直入,威胁京师。而若胜,则可稳住辽东局势,为朝廷争取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