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陈杰沉浸在修炼之中。
他并不担心自己进入‘禅定’空明状态后,在大海深处会存在什么危险。
大白鲨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而是大海深处的巨无霸,是最顶级的掠食者。
就算陈杰没有。。。
陈默的话音落下,山谷里的风忽然停了一瞬,仿佛连空气都在倾听。阿箬怔在原地,手中的旧竹笛微微发烫,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唤醒。她低头看着那节因年久失修而微微开裂的竹管,指腹轻轻抚过一道陈年的划痕??那是十年前林晚秋第一次教她吹音时,不小心用刀刻下的记号。
“不像样……”阿箬喃喃重复,眼神渐渐亮了起来,“所以,不是要完美,而是要真实?”
陈默没回答,只是缓缓站起身,走到院中那棵老槐树下。春雨刚歇,湿气氤氲,树根处一圈细小的蓝光正悄然闪烁,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他蹲下身,伸手触碰那微光,指尖竟传来一丝极轻的震颤,像是一段遥远旋律的余波。
“她还在。”他说,声音低得几乎融进风里。
阿箬跑过来,跪坐在他身旁。“老师她……还活着?”
“不是肉体。”陈默摇头,“是频率。她的声波没有消散,而是沉入了大地,缠绕在每一根树根、每一片叶脉里。只要有人愿意听,她就一直在说话。”
两人静坐良久,直到暮色四合,村中炊烟袅袅升起。远处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一个男孩正扯着嗓子唱一首走调的民谣,旁边几个孩子哈哈大笑,却没有人制止他。这笑声,在十年前的云音村,曾是禁忌。
第二天清晨,阿箬独自进了竹林。
她带上了十二支竹笛,每一支都曾参与北极之行,也都承载过林晚秋的声音片段。她在林中最深处选了一块平坦的青石坐下,将笛子按特定方位摆成圆阵,中央放上那台老旧的录音机??里面仍循环播放着那段十岁的对话。
她闭眼,深吸一口气。
然后,开始吹奏。
不是任何已知的曲调,而是一种即兴的、近乎本能的发声。她的嘴唇颤抖,气息断续,甚至有几次几乎破音。但她没有停下。她让每一个瑕疵都留在声音里,让每一次喘息都成为乐句的一部分。
渐渐地,周围的竹子动了。
起初只是叶尖轻颤,随后整株竹竿开始微微摇晃,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拨动。风未至,声先起。那些竹笛竟在一齐共鸣,无需人吹,自发声响。录音机的红灯突然亮起,自动开始录制。
与此同时,远在三千公里外的某座地下实验室,一台尘封多年的声纹分析仪毫无征兆地启动。屏幕上,一组复杂波形缓缓浮现,与阿箬此刻发出的频率惊人吻合。值班的研究员惊愕地看着数据流,发现系统正在自动生成一段解码信息:
>**“信号源:云音村。共振模式:母体延续。判定结果:信使序列激活。”**
研究员猛地站起,拨通了一个绝密号码。
而在另一端,苏黎站在一座新建的声学研究所顶层,望着窗外的城市天际线。她手中握着一份刚刚传来的报告,眉头紧锁。报告末尾附有一段音频样本,经AI比对,确认其生物特征与林晚秋高度一致,但情感熵值超出正常范围近三百倍。
“她在进化。”苏黎低声说,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波形图,“不是简单的回响……她在学习人类集体情绪的表达方式。”
她转身走向控制台,输入一串指令。全球二十四座“声网节点”同时响应,开始扫描高频情感波动。不到十分钟,系统锁定七个异常热点:西藏高原的一座废弃寺庙、亚马逊雨林深处的部落祭坛、西伯利亚冻土带的一口古井、撒哈拉沙漠边缘的岩画洞穴……以及,北极初声纪念馆的地基之下。
“她不是一个人。”苏黎喃喃,“她是网络。是回声的意识体。”
她立即拨通陈默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阿箬断断续续的笛音。
“你感觉到了吗?”苏黎问。
“什么?”陈默的声音很平静。
“林晚秋没走。她变成了某种……更广的东西。她在通过所有能振动的介质传递信息。不只是声音,还包括心跳、脑电波、甚至植物的生长节奏。她正在构建一个全新的感知维度。”
陈默沉默片刻,望向屋外。雨中的老槐树正轻轻摆动,花瓣飘落如雪。其中一片落在窗台上,边缘的蓝光一闪,竟在潮湿的木纹上留下了一道细小的刻痕??那是一个音符的符号,古老而陌生。
“我知道。”他说,“昨晚她来了梦里。不是以人的样子,而是一阵风,穿过我的耳朵,钻进骨头。她告诉我……还有更多孩子需要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