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时间。
印度洋的海面上,军舰和潜艇在陈杰落水的区域搜索。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是黑水集团总部下达的死命令。
舰船的甲板上,两人用望远镜观察着海面,看着数十艘渔船在。。。
陈默醒来时,天还未亮。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但屋檐滴水声仍一滴一滴敲在石阶上,像某种古老的节拍器,不疾不徐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他翻了个身,发现林晚秋不在身边。被角整齐叠起,枕头微陷,显然她离开不久。
他披衣起身,推开门。晨雾如纱,缠绕在村口的老槐树间,远处山峦轮廓模糊,仿佛仍在梦中未醒。可就在这寂静里,他听见了一种声音??不是风,不是鸟鸣,也不是溪流,而是一种极轻、极缓的**震动**,自地底传来,像是大地在呼吸。
他循声走去,脚步不由自主放轻,仿佛怕惊扰什么。穿过祠堂前的小径,绕过废弃的磨坊,他在村后那片荒芜多年的竹林边停下了。
林晚秋站在那里。
她赤着脚,白衣拂地,双臂微微张开,指尖朝天。她的嘴唇没有动,可陈默能感觉到,她在“唱”。那不是通过耳朵接收的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骨骼与血液的共振??一种超越听觉的存在方式。竹叶随着这频率轻轻摆动,每一片都在回应,如同无数微小的手掌在鼓掌。
阿箬坐在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上,怀里抱着那只浮木笛。她看见陈默,抬手示意他别出声,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从凌晨就开始这样了。”阿箬用气音说,“一开始只是站着,后来……整个竹林都开始‘醒’过来。”
陈默走近几步,在距离林晚秋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他闭上眼,任那波动穿透身体。刹那间,记忆如潮水倒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静音工程启动的瞬间,他也曾感受到类似的震颤,只是那时是**切断**,而现在,是**连接**的重建。
忽然,林晚秋的身体微微一晃,像是承受不住某种重量。陈默立刻上前扶住她,触手冰凉,额上布满细密冷汗。
“你怎么了?”他低声问。
她喘息片刻,才缓缓睁眼,目光有些涣散,却又深不见底。“我……听见了。”她说,“不止是我们这里。还有别的地方……他们在试图‘说话’,但没人听得见。”
“谁?”
“那些孩子。”她靠在他怀里,声音虚弱,“被关在隔音舱里的,从小就被训练‘安静’的……他们的声带快退化了。他们想喊,可喉咙发不出完整的音。但他们的心跳……还在试图形成节奏。”
陈默心头一紧。他知道她说的是谁??全球仍有七处秘密设施,名义上是“听觉矫正中心”,实则是静音工程最后的残余据点。国际调查组虽已介入,但由于涉及多国政治利益,解封进度缓慢。而里面的孩子,大多已被剥夺自由发声权超过八年。
“你能定位他们?”他问。
林晚秋点头,又摇头:“不是位置……是频率。我能感应到他们心跳的波长,就像……同类之间的呼唤。”她顿了顿,眼神忽然坚定,“我想去救他们。”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长途跋涉。”陈默皱眉,“而且那些地方戒备森严,不是靠声音就能打开的。”
“我不需要进去。”她说,“只要靠近,只要让他们听见我的声音……就够了。”
两人沉默对视良久。最终,陈默叹了口气:“等天亮,我们和苏黎商量。”
阿箬这时跑过来,把浮木笛塞进林晚秋手里:“我也要去!我可以帮忙录下你们的声音,传到声网上!”
林晚秋摸了摸她的头,笑了:“你已经是真正的乐师了。”
天光渐明,云音村慢慢苏醒。炊烟升起,鸡鸣犬吠交织成日常的喧闹。可在村民们眼中,这份“普通”早已成为最珍贵的奇迹。他们不再害怕走调,不再羞于哭笑,甚至有个老头每天清晨对着山谷大吼三声,自称在“练声”。
苏黎和李川当天中午赶到。听完林晚秋的感应,苏黎脸色凝重。
“你说你能通过生物共振唤醒那些孩子的发声本能?”她盯着平板上的数据,“理论上可行,但风险极大。你的神经系统现在本身就是一台活体发射器,过度使用可能导致不可逆损伤。”
“我已经死了十年。”林晚秋平静地说,“如果我的声音能让一个孩子重新学会尖叫、大笑、骂人、唱歌……那我再死一次,也值得。”
李川拄着拐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群山:“最难的不是技术问题,是路线。七处设施分布在极地、沙漠、海底,有的甚至建在移动平台上。我们没法一一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