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女子,不仅被他看了个精光,连那最是私密的羞处也被他亲手碰过,甚至因此泄了身子。
这般遭遇,何人能不耿耿于怀呢?
因此白鸢回来后根本做不到与正眼对视。
随着时间推移,她发现他每次见了自己都神色平常,认真行礼,全无半点异色。
她觉得,他可能根本不在意,甚至已经忘记了。
她有些如释重负,随后有些想不明白他怎么能不在意呢?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忘记呢?
她有些恼火,同时又对因此恼火的自己感到羞耻。
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愫纠缠在一起,与那日的事一同萦绕在她心头,惹得她难以安心修行,这才将自己关在了福栖殿深处。
偏偏自己被长老选为看守他的人之一。
白鸢默默俯视着风随殿。
殿里那人依然安宁地待在屋中。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着平复心神。
……
时至七月。
天火渐熄,酷暑将消,蝉鸣已微。
白鸢像往常一样盘坐崖边。
黄昏时分,她忽然嗅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睁眼便见一缕青烟从崖下飘来。
风随殿外,两只黄鹂在树丛与殿前的空地上来回奔波,叼来一颗颗蝉蛹逐渐堆积成一方小丘。
积柴成堆,乌金火的剑锋落在柴堆中燃起剑火。
一根根纤细的木枝将蚕蛹串起,架在火上徐徐炙烤,淡淡的焦香远远飘开。
两只黄鹂兴奋地叽喳鸣叫起来,不多时便各自得到了一串鲜香诱人的烤蛹。
那人看着它们满足进食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忽然感知到了什么,转头看去。
“白鸢真人。”
他朝她点头示意。
她心头微紧,努力绷住脸上的冷峻,走到他身前五六米处停下。
只是说几句话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你在做什么?”
“烤蝉蛹。”他挥了挥手里的秋蝉若虫,“真人要尝尝吗?”
白鸢的目光落在他被油脂打亮的下唇上,嘴角动了动。
“真人?”
白鸢神色一凛,撇头低声道:“真恶心。”
他也不恼,平静低头,又取了两三串刚烤好的递给了一旁的黄鹂。
“此处见不到山雉野兔,便只能用这玩意解解馋了。”
白鸢回过头来看着他。
他继续说道:“此物破土而出后一夜羽化,难寻得很。”
“唧唧——”
一头黄鹂叼着只烤好的蝉蛹飞到白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