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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战国初年的儒墨之争(第1页)

第一节战国初年的儒墨之争

历史刚刚进入战国时期,思想界就爆发了一场大争论,墨子起而批评孔子的仁礼学说。战国中期,争论又起,儒家的孟子起而力辟墨子,捍卫孔子的仁礼学说。

一、墨子和墨家对孔子和儒家的批评

墨子生于春秋战国之交,名翟,宋国人,一说鲁国人。学者考证大约生活在公元前468—前376年。他的身份属于士人,“上无君上之事,下无耕农之难”[1],但他自称“贱人”,可能出身微贱。据韩非子说,墨子曾用3年时间发明一种木制的机械鸟叫“木鸢”,能在天上飞行1天。可见他的出身大概与手工业者有关。不过,他一生保持俭朴的生活,“量腹而食,度身而衣”[2]。墨子就以这种精神教授学生,学生们也是艰苦朴素,吃的是野菜羹,穿的是粗布衣,脚上穿的是麻或木头做的鞋子,与普通体力劳动者没有什么区别。追随墨子的人形成了众多社团。各个社团的首领称作“钜子”,钜子职位由前任传授给贤者担任,成员皆服从钜子;墨者社团有自己的纪律,“墨者之法,杀人者死,伤人者刑”[3]。据说墨者有勇,“赴火蹈刀,死不旋踵”[4],颇有任侠的义勇之气。

墨子反对侵略战争,而且善于防御战斗。《墨子·公输》保留了这样一个故事:公输盘为楚国制造攻城用的云梯,做成后,准备用来进攻宋国。墨子听说后,从齐国出发,十天十夜,徒步赶到楚国都城郢,见到公输盘。两人来到楚王跟前,墨子解带为城,用牒为器械,公输盘反复设计攻城的机变,每次都被墨子有效地抗拒。公输盘的攻城器械用尽,墨子的防守仍然有余。公输盘无奈,便说:“我知道怎样对付你了,但我不说。”墨子也说:“我也知道你将怎样对付我了,我也不说。”楚王问为什么。墨子说:“公输子的意思,不过是要杀我。以为杀了我,宋国就无法防守了。其实我的弟子禽滑厘等300人已经带着防御器械守在宋国城上等待楚军了,纵然杀了我,也无济于事。”楚王听了,只好作罢。

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墨子和公输盘在楚王前的表演类似于当今的军事演习,只不过是最小规模的,如果按照演习的情况而不是战争来安排国家事务,虽然说不上最好,倒也不失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好办法。

墨子和墨者的经历、思想接近下层劳动者,特别是与传统宗法社会游离出来的流动生产者贴近,有一股江湖气,或曰侠气,这与儒者是大不相同的。儒者的思想更接近的是宗法等级社会,他们讲仁讲礼,与带有血缘色彩的主流社会是一致的。

今本《墨子》中有《非儒》、《非乐》、《非命》诸篇,公开向儒家思想提出挑战;还有《兼爱》、《尚贤》、《尚同》、《天志》、《明鬼》、《节葬》等篇,从正面提出与儒家相反的主张。一非一尚,乃一体的两面,恰恰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

先说非的方面,即对儒家思想展开猛烈的批判。

孔子倡导乐教,对此,墨子发起猛烈攻击。他批评儒家的礼乐,什么是“仁之事者”?是“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利人乎即为,不利人乎即止”。[5]墨子非乐,不是因为不知乐之美,而是因为乐之不利人,且为天下害,上不中圣王之事,下不中万民之利。所以墨子认为“为乐非也”。为什么呢?因为要行乐,就要有钟鼓琴瑟竽笙,又要有演奏之人和服装,等等。备足这些,就一定要厚敛万民,可当时的现实却是“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劳者不得息。三者民之巨患也”。解决这3个祸患,当务之急是什么?肯定不是乐器。万民不得衣食劳息,撞巨钟、击鸣鼓、弹琴瑟、吹竽笙、扬干戚,万民就能得到衣食安息吗?大国侵掠小国,大家攻伐小家,强劫弱,众暴寡,诈欺愚,贵傲贱,寇乱盗贼并兴,不可禁止,乐对于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是无补的。音乐非但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反而厚敛以夺人民。如今,“王公大人”让男子做这些事,这就废弃了男子从事耕稼种植的时机;让妇女做这些事,这就废弃了妇女从事纺纱织布的正事。正因为抚弄乐器如此严重地亏夺人民的衣食之财,所以墨子坚决认定从事音乐是错误的。他提出,要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就一定要禁止音乐。[6]

孔子还相信命运。对此,墨子也发起猛烈攻击。他说:“相信命运的人,在民间很多。相信命运者曾说:‘命富则富,命贫则贫;命众则众,命寡则寡;命治则治,命乱则乱;命寿则寿,命夭则夭。’”对此,他认为“不可不明辨”。怎样明辨呢?他主张必须立仪。仪,法也,即标准。说话必须有仪表,必须有法,必须有标准。以什么为标准呢?他提出三表,即三条标准。说话一要有所本,二要有所原,三要有所用。“本”即“上本之于古者圣王之事。”[7]“原”即“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实。”[8]“用”即“发以为刑政,观其中国家百姓人民之利。”[9]这就叫作“言有三表”。用今天的话说,就是上考察历史,下考察感官实际,据他说,还要考察国家行政是否有利于民众。或者说,一是书本知识,一是实践知识。再概括一下,就是间接经验和直接经验。但说到底,是经验。

对于儒者和孔子本人,墨子也做了辛辣的嘲讽和批评。

墨子借齐国名相晏婴之口,批评孔子到楚国,参与白公之乱,“深虑同谋以奉贼;劳思尽知以行邪。劝下乱上,教臣杀君”,这“不是仁义之行”!

墨子还借晏婴之口说:“夫儒浩居而自顺者也,不可以教下;好乐而**人,不可使亲治;立命而怠事,不可使守职;宗丧循哀,不可使慈民;机服勉容,不可使导众。孔某盛容修饰以蛊世,弦歌鼓舞以聚徒……”[10]他甚至直接指出,孔子指使子贡出使齐、吴、越三国,结果,乱齐、破吴、强晋、霸越,是为了报复齐景公和晏婴对他的排挤。他又说“孔某为鲁司寇,舍公家而奉季孙”,批评孔子徒属仿效孔子之行,子贡、子路帮助孔悝在卫国作乱,阳货作乱于齐,佛肸在中牟叛乱……全篇结尾点出主题,“今孔某之行如此,儒士则可以疑矣”[11]。

墨子后学继续沿着墨子的思路批判儒家思想。

首先,批评儒者繁文缛礼。他们分析了儒家丧礼中对父母叔伯兄弟妻子待遇的混乱,揭露“列尸不敛”礼节的虚伪,指出“取妻身迎,祗端为仆,秉辔授绥,如仰严亲”,“昏礼威仪,如承祭祀,颠覆上下,悖逆父母”,“厚所至私”,既是不孝,更是大奸。他们认为这些都是违背儒家“亲疏尊卑之异”特别是“亲亲有术”的。[12]

其次,对儒家的天命思想也进行了批判。儒家宣称“寿夭贫富,安危治乱,固有天命,不可损益;穷达赏罚幸否有极,人之知力,不能为焉”[13]。可是,官吏相信了,就会怠于治理;庶人相信了,就会懈于农事。怠于治理,就会混乱;懈于农事,就会贫困。贫困且混乱,这是违背治理的根本原则的。天命既然如此的有害,儒者还要提倡,这不是有意坑害天下人吗!

此外,还列举儒者的诸多问题。例如,儒者用过于烦琐装饰的礼乐来满足人们的虚荣心;用过长时间的丧礼和伪装的悲哀来欺骗亲人;重视命运、轻视贫穷,违背农业,而安于懈怠和高傲,又贪于饮食,即使陷于饥寒,危于冻馁,也不思改变。[14]见到富家有了丧事,就大喜过望,欢呼:“这才是衣食之源啊!”[15]“儒者说:‘君子必按古例去做,才合于仁义。’回应者问:‘所谓古人所言所行,也都曾经是新的呀。古人言之行之,那就不是君子呀。你若做不是君子的行为,说不是君子的言论,还能算是仁吗?’”[16]墨者还用传说中圣人的诸多创造,批驳儒者“循(述)而不作”的虚妄。[17]墨者还批评儒者对敌仁慈、姑息暴乱之人,认为不言人过,君主无以知奸,虽有个人仁慈,但妨碍“天下之利”[18]。

墨子从正面提出的主张仍然是针对儒家的。比如,节用、节葬,就是与非乐、非命主张相一致的。

为了达到节葬节用的目的,他提出了这样的3项原则:其一,“使各从事其所能”,即要求人民各尽所能,积极劳动。其二,“凡足以奉给民用则止”,即生活资料供给到够用为止。其三,“诸加费不加于民利者弗为”,即不利于民生的其他消耗一律禁止,也就是禁止浪费。墨子认为,只有从根本上反对人们在物质上的享受,反对礼仪,反对艺术,才能使人民吃饱穿暖,才能得到安定的社会生活。

那么,怎样才能让人们做到节用、节葬呢?这就要相信兼爱和交利,相信天志和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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