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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童话下(第2页)

主题多样化的时代出现在20世纪下半期。文学观念的发展,使审美性与人性更为突出,更使童话主题由反映广泛的成人世界的现实生活转向关注并贴近当代少年儿童,反映他们的情感、愿望。作家让幻想世界的人物完全生活在现实社会中或直接让生活中的孩子到童话世界中去漫游、冒险,如林格伦的《小飞人三部曲》和《长袜子皮皮三部曲》。

关注当代儿童,就要关注他们的校园生活、友谊情感、内心需求、与成人社会的关系以及他们的社会生活。这些已成为当代童话的重要主题并进入了创作。尤其是当今学校教育制度与儿童内心游戏精神的张扬之间的矛盾,已成为众多童话刻画的主要内容。比如《彼得·潘》,极力渲染的是孩子的快乐需求和游戏冲动。

中国当代童话在20世纪50年代也十分贴近少年儿童的生活,如张天翼的《宝葫芦的秘密》,批评某些孩子心中隐藏的懒惰,只想依靠外来帮助的心理;严文井的《“下次开船”港》,针对某些孩子做事总会推到“下次”的心理,创造出一个永远都是“下次”才开船的港口。这些童话从不同角度反映了新时代儿童的生活。80年代以后,创作得到更多的自由,并对童话的本质与美学特征有了更多认识,其主题已更加深入少年儿童的内心生活,张扬他们的游戏精神,并出现了一批校园童话、男孩女孩童话等,如郑渊洁的“皮皮鲁和鲁西西”系列,描绘了男孩皮皮鲁和女孩鲁西西的校园以及家庭生活,还有他们的大胆调皮个性带来的神奇经历;周锐的《勇敢理发店》居然以剃光男孩、女孩头上的头发为勇敢的标志。这一时期的童话还有彭懿的《女孩城来了大盗贼》、汤素兰的《小朵朵和半个巫婆》等。

(二)艺术类型的多样化

主题的深化带来了童话艺术类型的多样化。凡是儿童乐于接受的叙述方式及其他文体特点,都可以借来丰富童话的表现形式。按叙述的艺术特点来分,曾出现过以下几类童话。

1。热闹派童话

“热闹派”一词出于任溶溶的《外国童话漫淡》。其在阐述外国童话作家各种风格的前提下,把童话分为两大派,其一名曰热闹派。[1]其特点是想像丰富,使用极度夸张、变形、象征等艺术手法制造闹剧效果,“追求一种洋溢着流动美的运动感,快节奏、大幅度地转换场景”[2],用漫画似的幽默使读者获得快感,以丰富奇妙的想象力来让“种种天马行空的无羁行动和人物组合,作种种玩忽现实的时空安排。”[3]这类童话看似热闹荒诞,却蕴含着对社会和人生的认识,且故事性强,注重人物形象的刻画。

追溯热闹派童话的历史,西方可推自卡洛尔的《爱丽丝漫游奇境记》和《爱丽丝镜中游记》。卡洛尔之后便是意大利科罗迪的《木偶奇遇记》。在当代西方,瑞典的林格伦和意大利的姜尼·罗大里继续并发展了热闹派童话风格。此外美国鲍姆的《奥茨国的故事》系列及苏联尼·诺索夫的“小无知”童话系列都凭大胆的夸张幻想赢得了广泛的读者。近几年英国J。K。罗琳的《哈利·波特》继续沿着热闹派道路将传统魔法故事与现代结合,创造出更加热闹的童话世界。

中国的热闹派童话起步稍晚,而且深受西方影响。20世纪30年代张天翼的童话似乎是无意识地采用了热闹派童话的风格,幽默风趣,夸张离奇,将现实世界与幻想世界自然地融合在一起。大胆的幻想,绝妙的讽刺,成了张天翼抨击社会的有力武器。他的《大林和小林》《秃秃大王》等童话可谓中国热闹派童话的开山之作。进入80年代,以郑渊洁为代表的童话作家则有意识地采用了这一风格。郑渊洁创造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的童话形象,如皮皮鲁、鲁西西、舒克、贝塔以及稍后的“十二生肖系列”。此外,周锐的《勇敢理发店》《阿嗡大夫》、北董的《青蛙爬进了教室》、葛冰的《大脸猫·小糊涂神》等,都充满了幽默趣味。

热闹派童话是童话中的重要一类。热闹派童话重故事、重幻想的风格,集中代表了童话的特色,是这一风格的童话一直以来都被延续并产生大量精品的原因。

2。抒情型童话

这类童话重意境、情绪和情感的表现,并借用了散文、诗歌的表现手法,使整个童话似真似幻,语言优美而又寓意深刻。这种风格在安徒生那里开始有所体现。《海的女儿》中令人神往的海底世界和美人鱼对人类生活如诗般的幻想与渴望,无不强烈地感染着儿童的心灵。18世纪流传的长篇童话叙述诗《列那狐的故事》和19世纪俄国普希金的《渔夫和金鱼的故事》都直接用诗歌形式来表现故事。中国作家叶圣陶的早期童话《小白船》《芳儿的梦》《燕子》等都带有牧歌式的抒情意味。当代童话艺术形式更加丰富多彩。散文和诗歌对想像与美的更高的艺术追求大大启发了童话创作,使作品更加淡化故事情节,而拥有更为开阔的意境。郭风的《花的沐浴》《红菰的旅行》等作品描写大自然生机勃勃的景象,使诗的意象美与童话的幻想达到了完美结合。

3。哲理童话和科学童话

哲理童话类似于寓言,但比寓言更注重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的刻画,并在故事中寓含哲理,启迪智慧。科学童话又称为知识童话,注重文学性和科学性,常以童话的写作手法向儿童读者传授科学知识。孙幼忱的《“小伞兵”和“小刺猬”》将蒲公英和苍耳的孩子形容成小伞兵和小刺猬,用童话的夸张和拟人手法表述它们的生长过程,极有童趣。叶永烈的《圆圆和方方》虚构了圆圆的象棋子和方方的军棋子及它们的同伴——同样是圆圆的和方方的事物之间的故事,在生动曲折的情节中告知读者,世界上不同形状的物体之间的协作配合。高士其的《菌儿自传》、郑文光的《鲨鱼侦察兵》等科学童话,都极富有儿童情趣。

4。新型童话

20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中国童话出现一些在形式、结构、语言等方面不同于传统童话的新型童话。张秋生的“小巴掌”童话,以短小精干的形式和优美的韵味体现出自己的艺术个性。庄大伟的“双面体童话”将古今两面的故事同时展现在读者面前,其时空自由交错,奇特而深邃。夏辇生的“魔方体”童话,让读者直接进入故事,参与选择故事的发展和结局,如《蓝色钟声的**》《紧急追踪》等,充分体现出童话的游戏特色。

此外,童话按叙事的内容来分,又可分为校园生活类,如皮皮鲁、鲁西西系列,《哈利·波特》等;动物类,如美国怀特的《夏洛的网》、美国乔治·塞尔登的《蟋蟀在时报广场》、英国格雷厄姆的《柳林风》等;科幻类,如李志伟的《克隆风暴》、冰波的《狼蝙蝠》、班马的《绿人》等;侦破类,如似田的《洛魔岛上的谋杀案》、彭懿的《爸爸的秘密摄像机》等;武侠类,如周锐的《赤脚门下》、吴梦起的《蛐蛐儿斗公鸡》等。很多种类也是随童话的发展逐渐兴起的。

(三)叙事结构及叙事技巧的多样化

童话在叙事技巧上的新发展与“幻想文学”在诸多方面十分接近,产生很多交叉融合的特色。

1。文体界限的模糊造成叙事方式的变化

首先是童话的故事变长,情节更加曲折,出现了长篇的小说型童话。这种趋势是童话在走向现实,越来越多地吸取小说创作技巧后形成的,如科罗迪的《木偶奇遇记》、金斯莱的《水孩子》、卡洛尔的《爱丽丝漫游奇境记》、巴里的《彼得·潘》、张天翼的《大林和小林》《秃秃大王》等。当代童话又出现了系列童话,如林格伦的《长袜子皮皮》系列、《小飞人卡尔松》系列、J。K。罗琳的《哈利·波特》系列。郑渊洁在《童话大王》上连载的《病菌集中营》《生化保姆》等,更以小说式的宏大篇幅,反映现代人复杂多变的精神面貌。这些童话貌似小说,但却比小说更灵活,因为童话能如天马行空般自由舒展,既细致地刻画人物,又使情节荒诞夸张。它们有小说的外部形态,但本质上却是幻想的。

其次是童话与其他文体,如诗歌、散文的结合,产生了具有浓郁抒情性的散文式童话、诗歌式童话,丰富了童话的艺术性,使童话的幻想境界更加出神入化。

2。叙事结构的虚实结合

周晓波指出,传统童话结构方式一般以“单线结构”为主,即以幻想来组织材料,隐讳地折射现实。安徒生的《海的女儿》《丑小鸭》、罗大里的《洋葱头历险记》《假话王国历险记》等,均是描述幻想世界的典范之作。但随着童话艺术的发展,现实生活更多地融入童话,使之走向小说式多线索、多层次的结构方式。这在安徒生的后期童话,如《卖火柴的小女孩》中已有所体现。小女孩的悲惨经历是现实的,但她的每一次期望都是幻想的世界。这是双线结构的最早表现形态。周晓波将双线结构分为四种表现形态:其一是两线平行,即现实和幻想各自都有一个独立的世界,但两者关系密切。美国怀特的《夏洛的网》,开始是以小女孩芬为主的观察,属现实世界,进而转入蜘蛛夏洛和小猪威伯的虚构世界,但两条线索又互不可分,加深了现实的寓意。其二是“两线糅合”,即幻想式的人物生活在现实社会中。林格伦的《小飞人三部曲》,让小飞人卡尔松与小家伙——一个现实中的孩子生活在一起,发生了许多故事。其三是两线交叉,即以现实中的人物为主,让现实生活和童话意境交替出现。苏联卡达耶夫的《七色花》中,小姑娘珍妮得到美丽的“七色光”后,每念几句魔语,就进入幻想世界。其四是幻想作主线,即以现实作虚线,起引导、穿插的作用。英国米尔恩的《小熊温尼·菩》中,小孩罗宾与小熊温尼·菩既是现实中的玩具和人,又是童话故事中的主角[4]。

3。叙事技巧的多样化

童话作为叙事文学的一种,大量地吸收了成人小说的创作技巧,尤其是当代童话,既注重对童话审美本质的把握,又注重叙事技巧的多样化,形成了鲜明的创作风格,如陌生化效果的运用。陌生化是与个性化相联系的,包括童话表象的陌生化和叙事风格的陌生化。如果说19世纪的美人鱼、爱丽丝、匹诺曹等形象还介于类型化与个性化之间的话,那么,20世纪的蜘蛛夏洛已是善良和高尚品格的代表,玛丽·波平斯阿姨严肃中又深刻理解孩子的天性,再不是以往古板又面目可憎的家庭教师形象。个性、物性与人性的巧妙结合使童话形象成为让人惊喜的熟悉的陌生人。在叙事风格上,班马童话对儿童原始思维的把握和游戏的张扬,周锐童话的幽默与哲思,冰波童话的典雅与优美,都体现出不同以往的创作个性与童话个性的完善结合。中国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的童话界,还出现一批探索型童话,它们力求以陌生化的叙事形态,表现现代情绪、情感,更多地采用成人文学中诗化的、跳跃的蒙太奇手法体现作家对人生的思考,如宗璞的《紫薇童子》、冰波的《如血的红斑》、金逸铭的《长河一少年》等,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

[1]刘崇善:《热闹派童话及其他》,载《儿童文学选刊》,1986(6)。

[2]彭懿:《火山爆发之后的思索》,载《儿童文学选刊》,1986(5)。

[3]班马:《童话潮一瞥》,载《儿童文学选刊》,1986(5)。

[4]周晓波:《当代儿童文学面面观》,129~142页,长沙,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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