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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第1页)

结语

这一章虽是由分别撰成的三篇文章组成,它们看上去相互之间的联系似乎并不那么紧密。学理上而言,确实是这样,但它们反映了我对寅恪学术的一些基本关怀,即寅恪学术与欧美学术的联系和比较,以及欧美学界如何看待寅恪的学术成就。寅恪在整个汉语学界赢得了极高的声誉,受其影响的入室弟子、别传弟子、再传弟子不计其数,造就了学界中古史研究极为繁荣的局面。而寅恪本人的家学根基、游学经历、学术训练,在今天的形势下,绝无法再复制。但是研究其与当时世界学术的联系,能带给我们一些启示。

质言之,通过以上考察,可知寅恪的训练,就传统旧学而言,远迈当时的汉学家,而就古代印欧语言的训练而言,特别在中亚语言上的修养,寅恪虽在哈佛、柏林等受到最好的训练,但与欧美顶尖东方学者相比,仍有差距。其次,我们虽然主要关注寅恪的东方学和历史学,但也要注意到他在西学上的熏陶,颇有可圈可点之处,通过仔细阅读其论著,对比当时其心境,可略窥其西学用典之一斑。最后,我也提示了寅恪之史学在欧美受到的承认。寅恪之所以获得欧美的学术荣誉,当然有修中诚、赵元任等人在欧美替他美言的个人原因,但亦可看出,当时学界仍较为尊重寅恪之史学成就。我也特别揭示了寅恪所获英国学术院通讯院士的背景,这首先是因为中央研究院授予来访的李约瑟、陶育礼通讯研究员荣誉,而陶育礼作为英国学界代表,为了支持盟友的学术事业,提名寅恪入选英国学术院,联络了他导师穆雷的女婿汤因比以及牛津的同事库克,一起提名,使得寅恪获选为英国学术院通讯院士。

值得一提的还有,陶育礼和李约瑟关系密切,也有学术合作和交流活动。李约瑟曾感谢一些帮助他修改其所主编《中国的科学与文明》(《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二卷有关自然法部分的学者,其中包括陶育礼。这一部分最初在1951年4月以《中国和欧洲的自然法》为题发表在《思想史学刊》(JouroryofIdeas)上,而李约瑟还感谢了其他对这一部分进行过评议的学者包括白乐日、卜德(DerkBodde)、宾格尔(K。Bünger)、韦德(E。S。Wade)、魏礼(ArthurWaley)等人[125]。白乐日1951年3月30日曾写信给李约瑟提出自己的意见,后来又写了两封信提供了参考书目。其实修中诚也写信作了评论,但不知何故他的名字并未出现在李约瑟的铭谢名单中。当时修中诚在加州克莱蒙学院做访问教授[126]。

[1]陈弱水先生将寅恪先生学术之渊源略分为六个方面:清代考据学、西方之东方学、中国传统史学、西方史学、梵佛之学、传统诗学;见《一九四九年前的陈寅恪——学术渊源与治学大要》,“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编:《新学术之路》上册,105~108页,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1998。AxelSeider,Wahrheitue:ZweiesischeHistorikeraufderSuaermoderfüra。Wiesbaden:OttoHarrassowitz,1997;关山、李貌华译:《真理与历史:傅斯年、陈寅恪的史学思想与民族认同》,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施奈德比较强调寅恪史学之人文主义特点,着重探讨历史发展的民族特殊性。

[3]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5~6页,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

[4]ArthurW。Hummel,“Orientalis:a,”QuarterlyJournaloftAsVol。10,No。2(Feb。,1953),p。77。寅恪的这本书出版之后,萧公权在《清华学报》(新1期,1956年,170-174页)撰文称赞此书虽属于文学史研究,却在文化、社会、政治史研究上影响深远。但王靖献认为萧公权将寅恪视为文学史家和诗歌批评家大成问题,在他看来寅恪不过是以诗为史料研究历史;见g,“Yin-K'o'sApproachestoPoetry:AHistorian&#ress,”CLEAR,Vol。3,No。1(Jan。,1981),pp。3-30。

[5]蔡涵墨在他论韩愈一书的扉页将此书题献给寅恪,见CharlesHartman,HanYua'angSearity,PriooyPress,1986,此书宜参照麦大维书评阅读,见DavidM,“HanYu:AivePicture,”HJASVol。49,No。2(Dec。,1989),pp。603-657;杜希德则提示了寅恪对中古史研究之贡献,见DenisC。Twitchetted。,TheCambridgeHistoryofa,Vol。3:SuiandT'anga,PartI,Cambridge:CambridgeUyPress,1979,pp。10-11。

[6]我把这些人的传承线索列在这里,一条是波普和施勒格尔教斯坦茨勒,斯坦茨勒在布雷斯劳教基尔豪恩和皮舍尔,基尔豪恩在哥廷根教福兰阁、吕德斯,皮舍尔在哈勒教钢和泰,福兰阁在柏林大学教白乐日、艾伯华、卫德明、姚从吾等人,吕德斯在柏林大学教诺贝尔、陈寅恪、瓦尔德施米特,白乐日在巴黎索邦教芮沃寿、杜希德(杜希德虽算哈隆学生,却学术兴趣和思路主要来白乐日),陈寅恪、瓦尔德施米特分别在清华和哥廷根教过季羡林,陈寅恪在清华教过杨联陞,杨联陞在哈佛教余英时,季羡林、杜希德、余英时分别在北京大学和普林斯顿大学教过陆扬。

[7]陈寅恪:《陈寅恪集·书信集》,48页。

[8]其历史渊源和演变见PierreSingaravélou,L'é?aised'Extrême-Orientoul'instituties。Essaid'histoiresocialeetpolitiquedelasiale(1898-1956),ParisMontréal,L'Harmattan,1999,réédition2001。

[9]即“Alexaa?l-Holstein,DR。PHIL。(Univ。ofHal。Ltfl。(ImperialUersburg)1913。VisitiureroneseLaerature1928-1929;ProfessoroftralAsianPhilology1929-”;见HististerofHarvardUy,1636-1936,Cambridge:HarvardUy,1937。

[10]汉文翻译件见王启龙:《钢和泰学术年谱简编》,94页,北京,中华书局,2008。

[11]樊书华:《美国铝业大王查尔斯·马丁·霍尔与哈佛燕京学社的缘起》,载《世界历史》,1999,第2期,78~82页。

[12]我们现在可以在寅恪先生的遗墨中找到钢和泰1931年8月4日到寅恪处借《譬喻集》(Avadānakalpalatā)和《大事》(Mahāvastu)两本书的记录;见陈美延:《陈寅恪先生遗墨》,132页。

[13]他的博士论文是研究《羯磨灯》第二分,DerKarmapradīpa,II。Prapāthaka,Hallea。S。,DruckderbuchdruckereidesWaisenhauses,1900。

[14]曹伯言编:《胡适日记全编》,第三册,民国11年2月13日日记,556页。

[15]ValentinaStaanIndologists:BiographiesofSIndiainginGermany,NewDelhi:MaxMüllerBhavan,1981。

[16]他硕士、博士论文均是有关吠陀的研究,其他主要英文论著包括“OntheLoofVedidSaterialsonVedicsakhas,7),”in:IndiaaWorld。History,TradeandCulturebeforeA。D。650。P。H。L。EggermontJubileeVolume,ed。byG。Pollet,OrientaliaLovaniea25,Leuven1987,pp。173-213;“TheDevelopmentoftheVedidItsSchools:TheSodPoliticalMilieu(MaterialsonVedicSakhas,8),”is,Beyos。NeroachestotheStudyoftheVedas,ed。byMichaelWitzel,HarvardOrientalSeries,OperaMinora,Ve1997,pp。257-345;“HowToEheVedid?StrategiesinTranslatingaBrahmaranslating,Translations,TranslatorsFromIndiatotheWest,HarvardOrientalSeries,OperaMinora,Ve:HarvardOrieeveFarmer,JohnB。Henderson,azel,“Neurobiology,LayeredTexts,aiveologies:ACross-CulturalFrameworkforPremodernHistory,”BMFEA,Vol。72(2000),pp。48-90。

[17]见本书第七章第二节的讨论。

[18]有关法称的研究,我为那体慧(JanNattier)《诸善男子》一书所写书评末尾部分略有提示,见《敦煌吐鲁番研究》第八卷,2005,371页。

[19]胡适日记记录1922年4月4日他在西山旅馆读钢氏的《陀罗尼与中古古音》,感到钢氏以法天的梵咒译音来考证当时的音读,是个可惊的发现;《胡适日记全编》第三册,605页。

[20]他1927年获哈佛学士、1930年获哈佛硕士,1934年获维也纳大学艺术史博士。

[21]张凤:《哈佛燕京学社七十五年星霜》,载《汉学研究通讯》22卷4期(2003),23~34页提到洪业、博晨光、伯希和均在1929年受聘到哈佛任教,但这个名单中不见钢氏。

[22]后来保存在哈佛图书馆的两件喇嘛教众神像由克拉克整理出版。钢氏带去哈佛的其他一些藏文文献近些年则由美国学者JonathanSilk整理刊布。

[23]陈寅恪:《陈寅恪集·书信集》,23~24页。

[24]Suvarnabhāsoldglanz-Sūtra:einSadesMahāyāna-Buddhismus。NadsundmitHilfedertibetisdesisübertragungenhrsg。Harrassowitz,Leipzig,1937;Suvarnaprabhāsotta-masūtra。DasGoldglanz-Sūtra:einSadesMahāyāna-Buddhismus。Dietibetischeübersetzuerbud1:Tibetischeübersetzung,Kart1944。Baibetisch-Deutsskrit,Kart,1950;Suvarnaprabhāsoldglanz-Sūtra:einSadesMahāyāna-Buddhismus。I-Tsing'sesischeVersioischeübersetzung。Band1:I-Tsing'sesischeVersion。Baischeübersetzung。Leiden:Brill,1958。

[25]诺贝尔曾在1941—1944年间与旅欧日本学者北山淳友(1902—1962)合作研究,讲授比较宗教学。北山系出身静冈的净土宗僧人,早年在宗教大学(今大正大学)学习佛教、印度学和中国古典学。1924年被净土宗派往德国。首先进入弗莱堡大学,跟现象学家胡塞尔学习。1927年转到海德堡大学学印度学、藏学、社会学。后来在雅斯贝尔斯指导下写作博士论文《佛教之形而上学》,1930年获得学位。之后先到法兰克福大学讲授日本文化和日本语,1936年辞职。然后到柏林的日本大使馆工作,任柏林日本学会第二主事。1940年转任马堡大学客座教授,讲授日本语言、文化、宗教等相关课程。参见小川誉子美:《日本語講師北山淳友の事績―戦間期の対独時代を中心にー》,载香港日本语教育研究会编:《日本学刊》,2011,第14号,4~15页。

[26]陈垣年纪较长,资历甚老。他1917年因发表《元也里可温教考》成名。20年代已成为教育界领袖,1921年任教育部次长,1926年任辅仁大学校长,当时著述甚为宏富。寅恪1925年才回国,1926年始任清华学校国学院导师。虽然学界常讲所谓南北二陈,以陈垣、寅恪并提,但以科举和婚姻而言,两人实属两代人。陈垣先生曾参加科举考试,中过县试,从学历上说是清朝的廪生。而寅恪15岁时,科举已废,他从小受祖父、父亲影响,主要求学于新式学堂。两人家庭生活也非常不同,寅恪是新式婚姻。

[27]HarvardUalogueofNames,1917-1918,publishedbytheUy,1917,pp。166-167。

[28]JeaeMirsky,SirAurelStein:ArchaeologicalExplo:UyofChicagoPress,1998;AnnabelWalker,AurelSteiheSilkRoad,Seattle:UyofWashingtonPress,1999。

[29]载俞大维等:《谈陈寅恪》,10页。据同书所载姚从吾致《“中央”日报》社长曹圣芬的信,可知此文原题为《陈寅恪先生的治学方法与经过》,在《“中央”日报副刊》发表时改为现名。此书仅署俞大维等著,据其中所收毛子水文章可知实际编辑成书者乃是刘绍唐。牟复礼(1922—2005)先生对此有个英文简述,见FrederickW。Mote,dtheVoofHistoryihtury:APersoedbyNanasko。PriAsianLibraryJournalinAssowithPrioyPress,2010,p。141;据此书159页注44,牟公曾拟撰写第五、六章细论寅恪之史学,未及完成即去世,甚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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