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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常用技巧(第1页)

一、常用技巧

艺术技巧的选择运用对提高文学作品的表现力,增强表达效果非常重要。对于我们理解和欣赏文学作品也同样重要。技巧贯穿于写作过程的各个阶段和构成文章的各个方面。例如,选材上的点与面、多与少;立意上的正与反、虚与实、隐与显、曲与直;文势方面的断与续、疾与徐、张与弛、起与伏;表达方面的疏与密、简与繁、浓与淡、粗与细、拙与巧;风格方面的刚与柔、庄与谐;笔调方面的哀与乐、冷与热等。下面选择其中常用的技巧介绍如下:

(一)点与面

点与面、局部与整体是艺术表现上经常遇到的一对矛盾,如果处理得当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例如,《诗经·野有蔓草》中“有一美人,清扬婉兮”一句,写出了女子的眉目清朗,神态柔婉可人;而在另一首诗中则对女子进行了全方位的描述:“手如葇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经过对比,我们不难看出,虽然都是对美人的描写,前一首以点代面,有更多的想象空间和余地,而后者描写全面、具体,却没有留有余地,缺少了情致和韵味。因此,在文章写作中善于选择富有特征性的点——局部来传达整体的神韵情态,较之面面俱到地做全面的描写更有艺术吸引力。

当然点与面又是统一的,落墨在点必须以着眼于面做基础,即通过局部以表现整体。在点与面的关系处理上,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以点显面,如“青梅煮酒论英雄”一段:

一日,关、张不在,玄德正在后园浇菜,许褚、张辽引数十人园中曰:“丞相有命,请使君(对刘备的尊称——编者注)便行。”玄德惊问曰:“有甚紧事?”许褚曰:“不知。只教我来相请。”玄德只得随二人入府见操。操笑曰:“在家做得好大事!”唬得玄德面如土色。操执玄德手,直至后园,曰:“玄德学圃不易!”玄德方才放心,答曰:“无事消遣耳。”操曰:“适见枝头梅子青青,忽感去年征张绣时,道上缺水,将士皆渴;吾心生一计,以鞭虚指曰:‘前面有梅林。’军士闻之,口皆生唾,由是不渴。今见此梅,不可不赏。又值煮酒正熟,故邀使君小亭一会。”玄德心神方定。随至小亭,已设樽俎:盘置青梅,一樽煮酒。二人对坐,开怀畅饮。

酒至半酣,忽阴云漠漠,骤雨将至。从人遥指天外龙挂,操与玄德凭栏观之。操曰:“使君知龙之变化否?”玄德曰:“未知其详。”操曰:“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玄德久历四方,必知当世英雄?请试指言之。”玄德曰:“备肉眼安识英雄?”操曰:“休得过谦。”玄德曰:“备叨恩庇,得仕于朝。天下英雄,实有未知。”操曰:“既不识其面,亦闻其名。”玄德曰:“淮南袁术,兵粮足备,可为英雄?”操笑曰:“冢中枯骨,吾早晚必擒之!”玄德曰:“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今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极多,可为英雄?”操笑曰:“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玄德曰:“有一人名称八俊,威镇九州——刘景升可为英雄?”操曰:“刘表虚名无实,非英雄也。”玄德曰:“有一人血气方刚,江东领袖——孙伯符乃英雄也?”操曰:“孙策藉父之名,非英雄也。”玄德曰:“益州刘季玉,可为英雄乎?”操曰:“刘璋虽系宗室,乃守户之犬耳,何足为英雄!”玄德曰:“如张绣、张鲁、韩遂等辈皆何如?”操鼓掌大笑曰:“此等碌碌小人。何足挂齿!”玄德曰:“舍此之外,备实不知。”操曰:“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玄德曰:“谁能当之?”操以手指玄德,后自指,曰:“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玄德闻言,吃了一惊,手中所执匙箸,不觉落于地下。时正值天雨将至,雷声大作。玄德乃从容俯首拾箸曰:“一震之威,乃至于此。”操笑曰:“丈夫亦畏雷乎?”玄德曰:“圣人迅雷风烈必变,安得不畏?”将闻言失箸缘故,轻轻掩饰过了。操遂不疑玄德。后人有诗赞曰:

勉从虎穴暂趋身,说破英雄惊杀人。

巧借闻雷来掩饰,随机应变信如神。

天雨方住,见两个人撞入后园,手提宝剑,突至亭前,左右拦挡不住。操视之,乃关、张二人也。原来二人从城外射箭方回,听得玄德被许褚、张辽请将去了,慌忙来相府打听;闻说在后园,只恐有失,故冲突而入。却见玄德与操对坐饮酒。二人按剑而立。操问二人何来。云长曰:“听知丞相和兄饮酒,特来舞剑。以助一笑。”操笑曰:“此非‘鸿门宴’,安用项庄、项伯乎?”玄德亦笑。操命:“取酒与二樊哙压惊。”关、张拜谢。须臾席散,玄德辞操而归。云长曰:“险些惊杀我两个!”玄德以落箸事说与关、张。关、张问是何意。玄德曰:“吾之学圃,正欲使操知我无大志;不意操竞指我为英雄,我故失惊落箸又恐操生疑,故借惧雷以掩饰之耳。”关、张曰:“兄真高见!”

——节选自《三国演义·曹操煮酒论英雄关公赚城斩车胄》

这段文字通过对一个场面的细致描写,主要是语言描写和神态描写,来刻画刘备、曹操的形象。刘备和曹操在《三国志》的评述中被称作枭雄和奸雄,这两个人看似漫无边际的闲谈,实际上是比舌剑唇枪和刀光剑影还要危机四伏,可谓步步为营,句句杀机。刘备的几次“惊”和曹操的几次“笑”都非常形象地表现了当时人物的心理状态,对读者了解其性格特征有很强的启发意义,是以点显面的典型之作。

二是以面代点,如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中,文章开头即点明“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总该是另一番样子吧。”下文就用诗意的笔触描写了月色下的荷塘以及由此联想到的写采莲的《采莲赋》和《西洲曲》以及惦记着的江南美景,收笔时写“——这样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自始至终对于荷塘月色的描写都是围绕着开头所说的心情进行,很含蓄地表现了想超脱现实而不能的复杂心境。

(二)粗与细

粗与细既是指表达的笔法,又是指艺术的风格,两者相近而又相异,增强了文章表现上的丰富性。从笔法上说,简笔勾勒谓之“粗”,工笔描绘谓之“细”。粗笔疏朗,寥寥数语抓住特征,勾画形貌,传示神态,如

仁山所说当一个好和尚的三个条件(面如朗月、声如钟磬、聪明记性好——编者注),他自己其实一条也不具备。他的相貌只要用两个字就说清楚了:黄,胖。声音也不像钟磬,倒像母猪。聪明么?难说,打牌老输。他在庵里从不穿袈裟,连海青直裰也免了。经常是披着件短僧衣,**着一个黄色的肚子。下面是光脚趿拉着一双僧鞋,——新鞋他也是趿拉着。他一天就是这样不衫不履地这里走走,那里走走,发出母猪一样的声音:“呣——呣——”。

二师父仁海。他是有老婆的。他老婆每年夏秋之间来住几个月,因为庵里凉快。庵里有六个人,其中之一,就是这位和尚的家眷。仁山、仁渡叫她嫂子,明海叫她师娘。这两口子都很爱干净,整天地洗涮。傍晚的时候,坐在天井里乘凉。白天,闷在屋里不出来。

三师父是个很聪明精干的人。有时一笔账大师兄扒了半天算盘也算不清,他眼珠子转两转,早算得一清二楚。他打牌赢的时候多,二三十张牌落地,上下家手里有些什么牌,他就差不多都知道了。他打牌时,总有人爱在他后面看歪头胡。谁家约他打牌,就说“想送两个钱给你。”他不但经忏俱通(小庙的和尚能够拜忏的不多),而且身怀绝技,会“飞铙”。七月间有些地方做盂兰会,在旷地上放大焰口,几十个和尚,穿绣花袈裟,飞铙。飞铙就是把十多斤重的大铙钹飞起来。到了一定的时候,全部法器皆停,只几十副大铙紧张急促地敲起来。忽然起手,大铙向半空中飞去,一面飞,一面旋转。然后,又落下来,接住。接住不是平平常常地接住,有各种架势,“犀牛望月”“苏秦背剑”……这哪是念经,这是耍杂技。也许是地藏王菩萨爱看这个,但真正因此快乐起来的是人。尤其是妇女和孩子。这是年轻漂亮的和尚出风头的机会。一场大焰口过后,也像一个好戏班子过后一样,会有一个两个大姑娘、小媳妇失踪,——跟和尚跑了。他还会放“花焰口”。有的人家,亲戚中多风流子弟,在不是很哀伤的佛事——如做冥寿时,就会提出放花焰口。所谓“花焰口”就是在正焰口之后,叫和尚唱小调,拉丝弦,吹管笛,敲鼓板,而且可以点唱。仁渡一个人可以唱一夜不重头。仁渡前几年一直在外面,近二年才常住在庵里。据说他有相好的,而且不止一个。他平常可是很规矩,看到姑娘媳妇总是老老实实的,连一句玩笑话都不说,一句小调山歌都不唱。有一回,在打谷场上乘凉的时候,一伙人把他围起来,非叫他唱两个不可。他却情不过,说:“好,唱一个。不唱家乡的。家乡的你们都熟,唱个安徽的。”

姐和小郎打大麦。

一转子讲得听不得。

听不得就听不得,

打完了大麦打小麦。

唱完了,大家还嫌不够,他就又唱了一个:

姐儿生得漂漂的,

两个奶子翘翘的。

有心上去摸一把,

心里有点跳跳的。

这个庵里无所谓清规,连这两个字也没人提起。

——节选自汪曾祺《受戒》

对三个师兄弟的描写很显然两位师兄用粗笔:当家的大师父是懒散的、邋遢的,二师父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是“有老婆的”和尚,都只用了寥寥数笔,简单却传神。而三师父则用了极细致的笔墨来刻画:是一个聪明的、多才多艺的“年轻漂亮的和尚”,之所以如此处理是因为要说明“这个庵里无所谓清规,连这两个字也没人提起”,这在三师父身上体现的最为充分。

可见,粗笔和工笔的艺术力度不一样,粗往往是一种浓缩的写法,贵在简练含蓄,细却是一种铺陈的写法,好在精细逼真。为文时应力求做到粗细结合,或粗中有细,或细中有粗,避免写作时的单一化写法。由于粗与细的着力点不同,因之,又形成了艺术风格上的差别。着力于粗,可以显示粗犷和豪放;着力于细,可以显现温婉细腻。但是,我们应该注意这两种风格并不是完全割裂开来的,而是要根据在不同的表达需要进行选择。我们在李白和杜甫的诗中就能感受到粗犷和细腻的不同风格。如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和《静夜思》,杜甫的《哀江头》和《羌村三首》,都是前者豪壮粗犷,后者委婉细腻。由此可见粗与细也是艺术辩证法中的一对,需要悉心加以揣摩。

(三)断与续

刘熙载《艺概·文概》说:“章法不难于续,而难于断。先秦文善断,所以高不易攀。然抛针掷线,全靠眼光;注坡蓦涧,全仗缰辔在手。明断,正取暗续也。”这里刘熙载论述的就是断和续的处理问题,这是安排文章结构必须解决的重要问题。为文之时,头绪繁杂,事例众多,要事事交代、备述其详容易枝节繁复、旁逸斜出;一事一段则如散珠在盘,难成整体。因此,必须处理好这对关系,才能够写出好的文章。下面我们以一篇小说为例,来看这对关系的具体处理方法。

最后的常春藤叶

在华盛顿广场西面的一个小区里,街道仿佛发了狂似地,分成了许多叫做“巷子”的小胡同。这些“巷子”形成许多奇特的角度和曲线。一条街本身往往交叉一两回。有一次,一个艺术家发现这条街有它可贵之处。如果一个商人去收颜料、纸张和画布的账款,在这条街上转弯抹角、大兜圈子的时候,突然碰上一文钱也没收到、空手而回的他自己,那才有意思呢!

因此,搞艺术的人不久都到这个古色古香的格林尼治村来了。他们逛来逛去,寻找朝北的窗户、18世纪的三角墙、荷兰式的阁楼,以及低廉的房租。接着,他们又从六马路买来了一些锡蜡杯子和一两只烘锅,组成了一个“艺术区”。

苏艾和琼珊在一座矮墩墩的三层砖屋的顶楼设立了她们的画室。“琼珊”是琼娜的昵称。两人一个是从缅因州来的;另一个的家乡是加利福尼亚州。她们是在八马路上一家“德尔蒙尼戈饭馆”里吃客饭时碰到的,彼此一谈,发现她们对于艺术、饮食、衣着的口味十分相投,结果便联合租下了那间画室。

那是5月间的事。到了11月,一个冷酷无情、肉眼看不见、医生管他叫“肺炎”的不速之客,在艺术区里潜蹑着,用他的冰冷的手指这儿碰碰那儿摸摸。在广场的东面,这个坏家伙明目张胆地走动着,每闯一次祸,受害的人总有几十个。但是,在这错综复杂、狭窄而苔藓遍地的“巷子”里,他的脚步却放慢了。

“肺炎先生”并不是你们所谓的扶弱济困的老绅士。一个弱小的女人,已经被加利福尼亚的西风吹得没有什么血色了,当然经不起那个有着红拳头、气吁吁的老家伙的赏识。但他竟然打击了琼珊;她躺在那张漆过的铁**,一动也不动,望着荷兰式小窗外对面砖屋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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