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豆饭,看着眼前的四个娃。林桃心里清楚,原主打小对他们的打骂,伤害他们极深。
想要真正打开他们的心结,还需要些时日。
只是……这样的四个孩子,出门在外,绝对是吃亏的。
那可不行!她林桃啥都吃,就是不吃亏!那她的孩子,就更不能吃亏了!
以后啊!且得找着机会,好好给他掰正喽!
晚饭后。
林桃一动,仨儿子就主动过来搭手。
徐大炕更是把她手里的芦苇讨了去:“您上山一天够辛苦了,活我们来做就行。”
徐二桌点头。
徐三柜却是不解道:“娘?饭都吃了,您还拿芦苇烧火做啥呢?”
“我不是烧火,我拿它做盐呢!”
这一下,连同蹲地上拿土洗碗的徐四妹,都愣住了。四双眼睛盯着她看。
“它、能做盐?自打旱了以后,您不都是让我们在旱厕刮盐的嘛!这东西要能做成盐,谁还会捣腾旱厕啊!”
徐三柜点醒了林桃。
她这才想起,因为原主倒贴娘家,压根不兴拿钱买盐!
干旱前,买不起盐的人,都是拿露兜树的树皮灰放野菜里,也有咸味,便当盐使。
可干旱后,露兜树哪里还有皮。
大伙就开始从旱厕里刮盐。
其实就是装粪便的大缸清理后,等上几天,里面缸体上出现的一些白色晶体。
它外表看起来和盐差不多,味道也是咸咸的,但是里面有一丝苦味。
但穷苦百姓就刮下来加水煮后,当盐使。
事实上,那是有毒的硝酸盐!少吃点可能问题不大,吃多了,是对身体有伤害的!
一想起自己这张嘴吃过这种可怕的盐,林桃突然就有些嫌弃自己的嘴了……
有些事情,就不能多想,越想心里就越恶心。
“行了行了,赶紧的,把事做了早些歇了!明儿一早还得出门呢!”林桃索性打住回了屋。
一脸疲惫的徐三柜,不情不愿地去院里抱芦苇。
嘴里嘀咕:“逗呢!芦苇要能做盐,咱家还能穷成这样?”
“三弟,娘说可以就肯定可以!做就是了!”
徐三柜瘪嘴:“大哥,你那脑袋里到底装的都是啥?你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这没人要的芦苇,但凡有那么一点点用,还有那么多等咱去割?我和你真没法说!是不是二哥?”
抱芦苇进灶棚的徐二桌看都没看徐三柜一眼,把怀里一抱芦苇放在徐大炕脚边,抹了把汗道:“咱家穷成这样,是因为娘一直抠干刮净地贴补大舅,和它能不能做盐,没一点关系。”
这三段看似在说一个问题,又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听得林桃眼角直抽抽。
完了徐大炕还给总结了一下呢:“就是!现在娘不贴补大舅家了,所以芦苇肯定是能做成盐的。我相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