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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查探李府（第1页）

“郑帮主！”王晨的目光转向郑凌峰，沉声开口。

“在！”郑凌峰上前一步，抱拳应道，神色肃穆。

“如今世族重新掌权，青龙帮先前的依仗已不复存在，”王晨语气恳切，字字清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另。。。

夜色如墨，砚鱼搁下笔，窗外星河倾泻，仿佛万千纸蝶在空中翩跹飞舞。他凝视着那行字，指尖微颤，却不再迟疑。墨迹未干，屋外忽起风声，不是寻常山风的呼啸，而是一种低缓、绵长的呼吸般的律动，像是整座初语城在梦中轻轻吐纳。

他推门而出。

鼓墙静立，百面皮革绷紧如心弦，在月光下泛着温润光泽。忽然，一面鼓自行震颤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如同心跳启动。紧接着，另一面鼓应和而起，再一面，又一面……鼓声渐次响起，不疾不徐，宛如某种古老的召唤。

砚鱼循声走去，脚步落在石板上无声无息。转过街角，他看见墨耳盘坐于中央广场，双目闭合，十指轻搭膝上铜铃。那些铃铛并未被触碰，却自行共鸣，音波交织成网，笼罩全城。花娘婆倚在鼓墙边，仅存的右手指尖沾着朱砂，在一面鼓上缓缓写下：“我曾以为沉默是金。”

字迹落下，鼓面竟泛起涟漪，红痕如血流动，最终化作一道符纹烙印其上。

“你醒了。”她头也不回地说。

“你们在做什么？”砚鱼问。

“守夜。”她说，“每到月圆之夜，回音谷的记忆就会苏醒。惧言钟虽毁，但它曾镇压的东西，并未彻底消散。”

话音刚落，远处山影一晃，一道黑雾自谷口蜿蜒而出，贴地爬行，似有意识般朝初语城逼近。那是**伪言母体的残魂**??它不再是强迫闭嘴的暴君，也不再是扭曲言语的怪物，而是化作一种更隐蔽的存在：怀疑的低语、自我否定的呢喃、对真实表达的恐惧。

它悄无声息地渗入人心：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没人真正在乎。”

>“你以为你是谁？能改变什么？”

砚鱼感到胸口发闷，耳边响起父亲临终前那句未能出口的“对不起”，又一次刺穿心脏。他咬牙，正欲开口，却被墨耳抬手制止。

“别说话。”墨耳低声道，“现在它靠你的回应滋长。你越辩解，它越强。”

花娘婆冷笑一声，将手中朱砂笔掷向地面，溅出点点红斑。“那就让它听好了??我不需要它认可，也不需要它理解。我要说，是因为我想说。”

她猛地击鼓！

“咚??！！！”

一声巨响撕裂夜空，鼓声如刀劈开黑雾。刹那间，整座鼓墙齐鸣，百面鼓同时震动，声音层层叠加，却不混乱，反而形成一股浑厚的声流，直冲天际。

黑雾翻腾，发出非人的嘶叫，那是千万年来被压抑话语的怨恨与不甘混合而成的哀嚎。它开始具象化，凝聚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浮现在雾中，每一张都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那是曾经想说而不敢说之人留下的残影。

砚鱼忽然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伪言母体的进攻，而是它的**求救**。

它本是远古时代人类集体恐惧的结晶，因畏惧冲突、害怕伤害、担忧后果，于是自发构筑了“语言禁忌”的牢笼。它吞噬真话，并非出于恶意，而是源于一种病态的“保护”??它相信，只要没人说出真相，世界就能维持表面的和平。

可这种和平，是死寂的和平。

砚鱼深吸一口气，走向鼓墙最中央的一面大鼓。他没有执槌，而是脱去外袍，赤手拍下！

“砰??”

掌心破裂，鲜血染红鼓面。但他不管不顾，继续击打，一下，又一下，伴随着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