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无回过神来,心下微动,忽然有种强烈的冲动迫使他想要问点什么,“……臻臻。”
江宜臻看着他,耐心等他说。
良久,覃无说:“听你的。”
江宜臻忍了忍,没忍住笑倒在他身上,问:“想这么久,这就是你的最后得出的真知灼见?”
覃无对此没有反驳什么,只温和地看着他。
江宜臻这次没能和覃无呆在一起很久。
覃无只短暂在家中休息了一天,很快就因为要处理工作再次消失。
不能被随身带着的日子,江宜臻在家也很自在,于是重新回归看剧打游戏吃垃圾食品的生活中。
覃无偶尔发来信息,信号时有时无。
虽然在家可做的事情有很多,但重复太多难免乏味。
江宜臻在一个上午决定决定出门转转,去看望一下大病初愈的神使——也就是许为真。
一周前许舒白就联系上他再次表达感谢,他爷爷已经成功从昏迷状态中醒过来,说有机会想去当面感谢他。
江宜臻心说小老头还折腾什么,便要了联系地址,说有空的时候去。
江宜臻很少自己出门,他知道自己正在被通缉,出门很麻烦。
不过想避开监管局的搜查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前阵子还去赵承允家和可乐玩了会儿。赵承允自然不在家,他的忙碌程度和覃无有的一拼,方便了江宜臻找小猫玩。
许为真住的地方不在B市城区,而是在山中。
有山有水,还设了除蚊虫的结界,颇有种与世隔绝的仙气。
江宜臻来得巧,这天是休息日,许舒白也在家。
“我家偏,麻烦殿下走这么远了。”许舒白道。
江宜臻满不在意:“不远。”
许舒白找来许为真的西湖龙井,烧热水泡茶。
他家虽说曾经也算名门望族,但现在除了他父母和姐姐在住,已经没有门生了。因着爷爷喜欢清净,平常也不会雇佣人来打理院子,凡事多是亲力亲为。
江宜臻来得突然,许为真包袱上来了非要“沐浴更衣”一下,推许舒白先来招待人,他拗不过只好先来。
不算入梦那次,这还是许为真第一次正经和江宜臻见面,许舒白还是能理解爷爷那点心理的。
趁许舒白去烧水找茶具,江宜臻到院子里的人工湖边,盯了会儿游来游去的小鱼。
好像很久没吃鱼了?
他开始走神。
正巧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声音,不多时,有人由远及近。
江宜臻掀了掀眼皮,心中纳闷是谁,便见到一张谈不上熟悉但绝不陌生的脸。
来人也有些惊讶的模样,在湖边站定,声音中带着点迟疑:“你也在。”
江宜臻面上毫无波澜,有些懒洋洋地“嗯”了声。
许舒白闻声看向院子中,忽然一拍脑袋,心说怎么忘了今天叔叔也要来。
“那次匆忙,没来得及好好介绍,”许叔叔摘了皮手套,伸出手来,“许司文。”
江宜臻略略看了一眼他眼角的刀痕,抬手,“江宜臻。”
话说间,许为真已然收拾好自己,拄着手杖走来。他有些惊诧,看了眼同样愣神的许舒白,快步走过去,口中说着:“殿下,为真有失远迎……”
两人同时回身看过来。
江宜臻直接提起当即就要跪下来的许为真,声音淡淡:“再搞封建那套我就走了。”
许为真擦了擦眼角,哽咽:“我只是激动。”
许司文看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许为真这么心高气傲的人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