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并未走远,派个宫人去追便是。”昌平伯府嫡女道。
方才被戚越嘴巴毒到的王冕说道:“是啊,钟二姑娘弹琴有如天籁,今日长公主的生辰,她是第一个走的,又没见到戚五郎,怎么也得把她请回来再为长公主抚琴一曲,也和她的未婚夫见见。”
昌平伯府嫡女沈慧樱饶有兴致地看向霍兰君。
霍兰君朱唇微扬,公主的气势不减,她不言语,只是含笑睨向戚越,像在尊重他这位初登门的宾客之意。
戚越端坐在案前,转动着手边琉璃樽把玩,他懒漫地笑了一声:“我有什么好见的,人家都走远了你还想把她叫回来?你不是贵女吗,殿下的生辰宴如此重大,你也赶紧为殿下弹个琴。”
沈慧樱不喜和戚越对话,她瞧不上戚越这种人,她只朝霍兰君道:“臣女琴技不精,怎及嘉柔的琴技……”
“你说什么,你琴技不好?”戚越似没听清,高声问身边宋世宏,“她是不是说她琴技不好?”
宋世宏觉得有戚越在的宴会实在精彩,不怕拱火,大声回:“对,她方才说她琴技不好。”
“她不是贵女吗,怎么钟、钟二姑娘会,她不会?”戚越问宋世宏。
“是的,沈姑娘乃昌平伯府嫡女,当然是贵女。”
戚越就扭头睨向沈慧樱与王冕:“你们二人提议还想听琴,不如你们二人自己合奏啊。”
沈慧樱觉得戚越一定是故意的。
王冕道:“我也只是略通皮毛而已,怎能污了殿下的耳。”
戚越便笑得一贯的洒脱:“那你二人琴技不好要不要我请个琴技好的高人现场教你们?”
他请示霍兰君:“殿下,上京巷内琴技好的有个红袖坊和蓝袖庭,那里的乐姬与男郎弹琴很不错,我派驾车请两人来教他们吧?”
霍兰君是何人,她吃喝玩乐,贪享权色,公主的身份不过是她粉饰太平的利器。
她最爱看这些把戏了,那王冕与沈慧樱已经愣得呆滞,也被气得脸红。
霍兰君笑盈盈端起酒慢饮,才道:“怎可让坊间的戏子来教王家二郎与沈姑娘,罢了,本宫与诸位欢聚比琴有意思。”
可沈慧樱已经气红了眼眶,泪珠子直接滚了下来。
王冕也气得咬紧腮帮子,被身侧同伴拽紧了袖摆让他压住脾气。
在场贵女许多都不知什么红袖坊蓝袖庭,但从对面众位男宾的哂笑里不难看出那是个什么地方。
堂堂伯府小姐与公子,怎可与坊间乐姬男郎作比较?他戚越到底是粗鲁莽夫一个,还是故意这么恶心人!
两个当事人已经连头都不敢抬了,恨不得遁地走。
奚胜男倒觉爽快极了。
谁叫沈慧樱偏偏跟钟嘉柔作对,那王冕又像是吃不着葡萄非说葡萄酸,两人又是取笑钟嘉柔下嫁莽夫,又是要把钟嘉柔折腾回来弹琴给众人听,当钟嘉柔是个卖曲的吗?她还病着呢,风寒还没好利索!
奚胜男觉得戚越这嘴毒的性子倒派上了点用场。
诶?
等等。
他怎么知道红袖坊,蓝袖庭?
谁家好儿郎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