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靠在床头的西里斯这才终于转过来看伊芙恩,他大概是觉得有些好笑,嘴角的弧度根本压不住,“小洁癖。”
伊芙恩有求于人不好怼回去,可还是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
还好西里斯没太在意,抬了抬手,连魔杖都没用,甚至没出声,伊芙恩就感到自己身上清爽多了。
真是作弊啊。
沉默再次降临,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学校那边……”伊芙恩迟疑地开口,“明天发现我们不见了……”
“啊,这个。”西里斯从背包里(那简直像个哆啦A梦的口袋)又掏出两样东西。
是两个做工精巧、五官模糊的小木偶,身上贴着奇怪的符文。
“这是什么?”
“一点古代如尼文和炼金术的小结合。”西里斯轻描淡写地说,“我从一本禁书区弄来的书上看到的,把它们放在床上,注入一点头发和魔力,它们可以模拟出宿主基本的生命迹象和轮廓,简单应付一下问题不大。持续时间不长,大概到明天中午。”
伊芙恩拿起一个木偶,仔细感受了一下上面的魔法,确实精妙而古老。“你什么时候做的?”
“前几天熬了个夜。”西里斯耸耸肩,“总得把后勤工作做好,不是吗?”
“那我室友那边呢?”
“你的室友……”西里斯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潘多拉·克莱德似乎‘看’到了你今天晚上会有一个‘远离城堡的、充满音乐和星星的旅程’,并且很乐意帮你打掩护。至于,艾丽卡和索菲娅,你这位乐于助人的室友说她会搞定。”
伊芙恩想起潘多拉早上的话,恍然大悟。
原来“意外的色彩”和“嗡嗡声的遗憾”指的是这个。
第二天清晨,他们早早起床,西里斯带着伊芙恩回到了霍格沃茨外围他们昨天离开的那条小巷。披上隐形衣,他们悄无声息地溜回城堡,正好赶上早餐时间开始,各个年级各个学院的学生们陆续进入礼堂。
他们找了个机会,在门厅的雕像后分开,迅速撤去木偶上的魔法(西里斯说它们会自动分解成灰尘),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各自汇入同学之中。
伊芙恩回到拉文克劳长桌,艾丽卡推了推眼镜,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重要课题’研究完了?”
伊芙恩面不改色地点头:“嗯,很有收获。”
潘多拉对着她面前的牛奶燕麦粥微笑:“彩色的甲虫翅膀回来了,还带着好听的嗡嗡声。”
索菲娅喝了口牛奶,奇怪地看了眼潘多拉,又转头看伊芙恩,“我怎么老听不懂潘多拉在说什么?”
伊芙恩没事人似的拿了片面包,耸了耸肩,“没事,我也听不懂。”
另一边,格兰芬多长桌,西里斯懒洋洋地瘫在座位上,詹姆凑过去低声问:“怎么样?‘重要研究’顺利吗?”
西里斯回给他一个笑容:“前所未有的顺利。”
一切都天衣无缝。
·
整整一天,伊芙恩的脑海里不时回响起昨晚的旋律,弗雷迪·默丘里的歌声,布莱恩·梅的吉他solo,还有台下人群的欢呼。
以及……西里斯在灯光下看向她的、带着笑意的灰色眼睛。
她试图将这一切归类为一次计划外的、高风险的、但回报尚可的娱乐活动,并将其纳入记忆库,不再过多回味。
但当她晚上回到宿舍,从袍子口袋里摸出那张被捏得有些褶皱的演唱会门票存根时,她的指尖在上面停留了片刻,然后小心地把它抚平,夹进了那本她最常用的、记录着各种计划和笔记的魔法笔记本里。
与那张利兹站的剪报,放在了一起。
伊芙恩不得不承认,这是她两次人生中,收获到的最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