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人面色惨白了起来,她失魂落魄,不再抱有幻想。明明那个人说这种毒药除了他之外不会有人认识,为何上京还会有郎中一清二楚?远阳候看了她一眼,便知道自己发妻心中在想什么了。想到自己的身体,还有远阳候府的名声,只觉得怒从心来,碍于外面人还在,他也只能强压着怒气。“烦请郎中开药。”老头唰唰写好了药方:“侯爷拿着这幅药方抓药便可,诊金二十两。”“万金,去给老先生取三十两,老先生今日之事可否……”后面几个字远阳候并未说出,意味分明。“老夫有医德,侯爷放心,不会透露出去。”老头冷哼了一声,提着药箱离开了。“万金,找人把海棠挖了,我要亲眼见见这个名为海棠烟的毒药。”“是,老爷。”远阳候沉着脸一言不发,黎夫人则是愣怔地站在原地,心乱如麻。来的小厮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对远阳候忠心耿耿。他们一铲子一铲子挖下去,果真在最下边看到了被染成深红色的泥土,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侯爷……这,如何处理?”万金擦了擦脑袋上面的汗水,眸子里映着心悸。这可是要人命的毒药,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被放在了侯府之中,真是胆大包天。“都装起来,带出去扔掉,树砍掉,烧毁。”远阳候背着手,一眼都没看黎夫人。越是如此,黎夫人的心中却越是忐忑不安。若是远阳候直接发作了,她倒是还有一丝辩解的余地,可他什么都没说。这是要直接落实她的罪名吗?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老爷,这处的海棠树也不是我种下的,老爷应该记着才对。”不到要紧时候,她真的不想提及那个女人。黎昭昭眉眼一动,终于要主动提到那个女人了吗?“我没忘,可正因如此我也没忘记柔儿是怎么死的。”远阳候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他的眼神似是柄利剑,像是要把黎夫人射穿。“我才是正室夫人,那个什么都不是的狐狸精妄想我的位置,我怎能容得下?”黎夫人没有想到时隔这么久,远阳候依旧在这件事上对她怨念颇深。她也不管不顾地吼了出来,她受够了。“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父亲的,张家的财力不是无条件供你使用的。”远阳候倏地闭上了嘴,神色阴鸷。黎昭昭兀自摇了摇头,难以置信:“所以我院子里的毒真是母亲下的?母亲是希望我去死吗?”黎夫人抬起头,血红的眸子盯着她。“你本来就该死,槐月初一出生,疼了我一整天,导致我差点血崩,你就是个讨债鬼!”“父亲,谋害郡主的罪名,母亲能担下吗?”黎昭昭眼中的光泯灭,像是被伤透了心,她轻声道。“不可,我会把你母亲禁足,不让她离开琴雅苑半步,此事就作罢。”这份罪名无论如何都不能成立,否则侯府就完了。远阳候瞥向黎昭昭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警告之意,背在后面的手掌微微颤抖着。“哦?那父亲打算如何补偿我?”黎昭昭眉毛一挑。“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远阳候也明白了,今日的局说不定就是眼前他的好女儿做的。什么出府请郎中,无非就是在敲打他,若是不同意她的要求,那就等着今日的事情宣扬出去。横竖都是遮掩不住的。“父亲不愧是在官场上混迹的,这么快就明白了女儿的意图。”黎昭昭收起脸上的表情,勾唇一笑,竟是直接承认了。“我想要侯府的管家权,想来母亲被关禁闭之后也不会有人管家,那就我来替母亲管,父亲以为如何?”“随你。”远阳候有些气恼,他能有拒绝的权利吗?黎昭昭把什么事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他跳进来,最后收尾。他要是不同意,侯府明日就得身败名裂。“女儿多谢父亲成全。”远阳候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开。“王嬷嬷,送母亲回琴雅苑。”“黎昭昭,你算计生母,你不得好死!”黎夫人发髻散乱,像是个疯婆子一样怒骂出声,恶毒的诅咒一个又一个地从嘴中蹦了出来,直到王嬷嬷把她拉了很远,才听不到了。“小姐,您别伤心,夫人不:()黑莲花嫡女捂不热,清冷权臣红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