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逼她回封家,去和封朗造一个没有感情维系的孩子。
家人作为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冷娴没法控制自己崩溃的情绪。
现在,她真的很需要心理疏导。
哭了一会,她从包里翻出林舒给的便签,是心理工作室的老板开的免费热线。
冷娴的行李寄存在酒店,药没有随身带着,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电话很快拨通,里面传来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
有几秒,冷娴是恍惚的。
这声音太像一个人。
可林舒说过老板是封云霆的校友,不是他本人。
电话里,对方好像不认识她,情绪很平静也很专业,主动开始帮她心理疗疏导。
冷娴觉得是自己想多。
在男人的引导下,她抛开对他身份的疑惑将今晚的遭遇还有养母那里受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家不能遮风避雨就不是家,只能算住处,对住处没必要有很高的期待。”
男人听着她的哭诉不急不慢安慰。
冷娴觉得他说得很对。
从小被丢弃,她对家和爱的渴望比一般人还要强烈,甚至很多时必须假装自己很乖,用乖去获得好感和认同。
只是,做了这么多,她已经没有得到渴望的母爱。
她该从这个怪圈中跳出来了。
疏导结束,冷娴觉得心理包袱少了很多,和男人连道几声感谢。
“现在在哪里?”男人问。
通话的过程中他多次听到冷娴受刺激咳嗽,猜测她找得环境很差。
“网吧,包宿了可以暂住。”冷娴乖巧地回答。
“地址给我,有事方便报警备案。”
男人语气不像开玩笑,带着几分命令。
这种威严不容反驳的语气让冷娴又想到了封云霆,尤其,他们的声音很像很像。
她觉得自己大概魔怔了。
幻想着十年前送她吊坠的男人是封云霆,现在又把心理咨询室的老板当做封云霆。
冷娴掐了自己手心一把。
她安慰自己,好朋友总是有几分相似,学心理的人都差不多。
老男人应该都是这样深沉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