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娴被他的冷漠刺痛,想哭。
“封先生!”
她努力掐着手心又喊开了一遍,希望他能看一眼她。
结果没有……
冷娴弯腰拿起地上的行李,脖颈间的吊坠甩出领口,在脖颈间一晃一晃,差点划到她的下巴。
她终于想起来,她戴着封朗的吊坠,还是封朗的人。
而封云霆,他最讨厌封朗!
他已经破例碰她很多次了,大概终于是过不了自己的原则底线。
冷娴捡起行李后识趣离开。
电梯厅旁是医院的外围联排窗户,一块块玻璃像镜子一直映照到大厅入口。
一楼到了,电梯里传来语音提示后,封云霆没进去。
他双手插进裤兜,走到窗户前。
玻璃镜像,冷娴女孩提着行李默默向外走,中途时不时抬手抹过眼角,又继续走。
她哭了!
封云霆剑眉锁起,凝视着她直到人从镜像中消失,走入黑夜,他才转身继续等电梯。
电梯前地上还躺着一盒叶酸。
他俯身捡起,随手扔进垃圾桶。
冷娴提着行李坐在医院外的公交站发呆。
A市早晚温差大,晚上一下山仿佛会进入另一个季节,冷得刺骨。
二十多岁,尝到无家可归会催生一种此生已到尽头的绝望。
冷家的老宅因封朗上诉被法院抵押卖掉,封家,会有碰见封朗的可能,她也不会去冒险。
养母近在咫尺,不让她回病房落脚,变相逼她去陪封朗睡觉。
冷娴觉得自己比流浪猫狗好不到哪里去。
思来想去,她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暂住。
深夜,酒店**四起。
先是楼上咚咚咚的像在玩追逐游戏,接着床头一墙之隔的那边开始断续传出女人的哭声。
冷娴在电视上听过这种声音。
要么在生孩子,要么在做生孩子做的事情,为爱鼓掌。
她脸红,干脆用蒙上被子。
这一宿,翻来覆去,梦里她又见到了封云霆,他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出现在封家的后花园……
冷娴从梦中惊醒已是次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