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直一生中做过两次重大的决定。
深夜,月明星稀。
知了在树干间发出令人心烦气躁的咕咕声。
年久失修的矮小土房內,传出皮带抽打肉体的清脆声响。
老式皮带裹挟著劲风,恶狠狠地抽打在年轻女人白嫩的脊背上。
她上半身的衣服被脱乾净了,瘦的能看出皮肉下嶙峋的骨头,高高耸起,竟有种要从皮肤里刺出来的错觉。
“贱人!让你丟人现眼!”
“故意给老子难看是吧?看我不打死你!我打死你!”
裴志军一手抽著土烟,一手攥著皮带,重重地吸了一口。
菸草香瞬间涌遍胸腔,他眯了眯眼,头皮兴奋地炸开。
只有在打人的时候,他才能找到自己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
胸膛剧烈地起伏著,阴狠残忍的目光不带人性。
在他脚边,年轻女人脸部高高肿起,口鼻出血,眼神涣散。
毫无疑问,她已经被打得头脑都不清醒了,迷迷糊糊,嘴里只重复念叨著几个字。
“错了。。。。”
“饶了我,別打我。。。”
“好疼。。。”
脏污打结的黑髮凌乱地披散著,露出一张漂亮但憔悴的美人脸,口水混合著血液从唇边流出,滴答滴答落到地上。
裴志军打她的时候,总会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比如说今天。
村上摆了场结婚酒,裴志军带著她出门,在酒桌上大肆炫耀。
“漂亮?哎呀,也就张脸能看,生了那小畜生之后,肚子两年多没动静了。”
他吃得满嘴是油,夹著旱菸的手指渗出乌黑髮青的顏色,脸上掛著不怀好意的笑容。
“好啊,改天把你家里那个带出来,换著玩嘿嘿。”
“来媳妇,给二狗子敬个酒。”
说著,裴志军在女人背上重重推了一把,点点下顎,示意她端起桌上的酒杯。
隔著两个位置,二狗子舔著舌头,不停搓著自己掌心,猥琐大胆的目光在女人腰身处打量了个遍。
他们两个畜生抱的什么心思,女人自然知道,她低头不愿动。
二狗子啐了口,“军哥,嫂子不给我面子啊。”
话落,一个火辣辣的耳光就甩在了女人脸上,顿时感觉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裴志军收回发麻的手,懒得再看她一眼。
“来喝酒,別管这个贱女人。”
强压著怒气回家后,屋门刚关上,裴志军就一脚踹了过来,直接踹在女人肚子上最柔软的地方。
她登时惨叫一声,熄了火,捂住肚子疼得冷汗直冒。
裴志军已经打红了眼,抓起她的头髮,抽出皮带用尽全力鞭下去。
“娘!我回来了!”
不知鞭打了多少下,门外传来小男孩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