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的他,意识到这是错误的行为,母亲的鲜血,眼泪,化成扎向幼小心臟的一把把尖刀。
他恨极了自己的父亲,爱极了温柔的母亲。
在一个无人的夜晚,他打开了房门的锁。目送母亲离开。
看著她离开的背影,小裴直忍不住流泪,想衝上去喊妈妈,带我走,带我一起走。
可他心里知道,有了拖油瓶,他的母亲就逃不出这座大山了。
於是他背靠著门,咬著手臂死死压抑著自己的哭声,不让母亲听到。
怕拖住她离开的脚步,怕成为折断天使翅膀的帮凶。
小时候是非对错分得如此之清,可轮到自己,便昏了头。
他成为了和他父亲一样的男人。
或者说,他的身体里本就流淌著自私罪恶的血液,埋藏著阴暗的种子。
只是遇到江舒窈后,才生根发芽。
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裴直眸光猩红,浑身肌肉都泛著瑟缩的疼痛。
“窈窈,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他满怀希冀地问。
希望舒窈能告诉他,他没有错。
或者抱抱他,亲亲他,什么都可以,只要別不说话。
他太需要舒窈的爱意了,重逢后,一直在单方面地索取,强夺,心里充满了不安全感。
可是早已烧得无意识的舒窈,哪里能回应他。
裴直扯了扯唇,漾出一抹苦笑。
他伸出一根手指,抚摸著舒窈紧皱的眉头,似乎这样就能將眉头抚平,化去两人之间仇恨的疙瘩。
舒窈蜷缩著,鼻腔里呼出的滚烫热意仿佛在烧灼著裴直的心臟,皮肉。
疼。。。。
太疼了。。。。
裴直揪住胸口的布料,恨不得手上有把刀,直挺挺地捅进去,一了百了。
良久,他抬起头,眼底刺红。
哆嗦著唇在舒窈的眼皮上急促地吻了好几下,一股戾气氤氳著久久不散,凝视她的眼睛里满是不甘的执著。
“窈窈,你不愿意和我说话了吗?”
“你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