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曳燕掌心内的那部手机差点被惊脱掉落,过于难以置信地愕然出声,瞳孔因诧异而极速收缩,“你这是怎么回事?”
万万没想到,这个被她当作是潜在侵犯者,被自己用尽全力砸下塑料篮,偷袭击倒摔下去,全身伤痕累累,恍若刚从某场惨烈斗殴中逃出生天的嫌疑人……
居然会是迟迟没来天台赴约的男友,笪光!
“嘶……”
便看他委顿在水泥地上,浑身如同被打散架般龇牙惨疼,尤其刚才额头被她塑料篮重击的地方,更是红晕成片。
不时倒抽几口冷气,笪光一下子根本没法顾上回答女友那充满震惊的质问。
就看他艰难抬起了只沾满灰尘和干涸污渍的右手,声音虚弱得恍若是从喉咙里勉强挤出来道:“先…先扶我起来一下吧,曳燕…”
曹曳燕看男友这副凄惨模样,心头不由五味杂陈起来,既有震惊与疑惑,也隐存些许对他丝丝担忧,还有刚才过度防卫时的愧疚,它们鲁莽交织倾轧。
尽管迟疑,却没畏缩拒绝他的请求,伸出手后,轻巧握住笪光那冰凉且粗糙的大手。
柔软掌心内,回馈过来识海的是黏腻触感,她不知那是汗还是血。
笪光则咬紧下唇,借助女友那点微末拉力,他强拼尽全身残余力气,于闷哼中,极其费力地重新撑站起自己沉重而疼痛的身体。
倏然扯动间,曹曳燕这才真切感受到笪光身体的真实之重,若非本人也还在配合使劲,就单凭她现在这份力气,压根是拉不上他的。
当男友终于成功摇晃站定好,曹曳燕适才赶紧抽回手,宛如被烫到了般。
随即再用手机灯光扫巡四周,意外瞅见地面竟还零星散躺三瓶圆滚滚矿泉水,很明显,这应是笪光自己带上来的。
“呼……谢谢你,曳燕。”没等她蹙眉质询,便看笪光勉强抢先咧嘴,挤出个笑容对曹曳燕开口感谢。
只不过,在女友手机惨白灯光的映照下,他那张灰尘丑脸,任由五官扭曲表达起来,却简直比哭还要难看,甚至还有些骇人。
“嗯?”
曹曳燕没太留意笪光脸部表情,本打算等男友站稳后,就再度拉开距离,岂料,自己的素手刚要抽离,便被他又迅速固执地重新抓牢回去,并且握得很紧。
下意识间,她微蹙起自己那对好看细柳眉,语气很是不悦娇斥道:“你…你干嘛,快放手!”
“唔…曳燕宝贝,就让我…再多摸一小会,可以么……”
他声线内含痛楚述说,可又同时非常厚脸皮地向女友提出这么过分请求。
并且拖带那身污垢和伤痕,明目张胆想要朝向曹曳燕才刚沐浴过,仍还散发有清新香气的雪体贴近。
“啧,不行!”
听清笪光这索求,女友清冷面容立马浮现出明显嫌恶闭眼,“之前不是说过,让你别那样叫我么。”
感受素手仍被他放肆揉搓,再度生气睁开美眸时,发现男友已经不断快凑近到自己跟前的淡粉玉体了。
她本能抬起另外那只纤美柔荑,抵在笪光宽软胸前,半咬朱唇抗拒,“还有…你…你先别靠我这么近,我…”
“曳燕…我…我就想和你多贴一会嘛…”隐忍住身上多处关节传来的种种剧痛,他眼神灼热紧盯自己女友,大胆打断她的排斥,露骨说出内心此时的渴望。
那狡黠贼目中翻涌闪过清晰可辨,混合满痛苦与情欲的火焰。
邋遢大鼻贪婪嗅吸曹曳燕通体那股洁净芳气,这与笪光自身污秽异味,形成极为强烈的反差对比。
怎奈,女友抵触得十分坚决,玉臂稳稳反抗住他的黏贴,始终没让男友真正得逞侵占到自己胴体半分便宜。
僵持片刻后,笪光还是被她美眸内,那份明亮顽抗给震慑住作祟的色欲,终究没敢忍心真用强,去下作逼迫曹曳燕屈服满足自己。
尽管很失落沮丧,可在心里苦笑几下后,终归暂时放弃掉继续野蛮染指女友柔美胴体的企图。
只是,他人仍旧站得很近,以至于都能够直观感受进彼此鼻尖沁出的暧昧热气。
“我的好曳燕。”
微喘几口,笪光转换话题,语带哀怨坦诚恳求,“那反正你都肯来这里了,咱们就上去天台温存会儿吧。”
“笪光,你…”
“好曳燕,就坐小会,和我聊聊天。”
“可我…可我突然想回去了。”听到男友央求自己去那里,曹曳燕是近乎本能从粉唇里迸出这句托词。
天台实在承载了太多有关于俩人混乱和旖旎的记忆,让她下意识就想要羞涩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