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外壳坚硬扎手,白知微用菜刀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它处理干净,除了炖鸡的部分,她还留了小部分在柴火里烤着。
“姑娘瞧着像千金小姐,看不过竟然还会做这么多事。”
砂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她将清洗好的板栗加入,盖好砂锅盖。
原书中,白知微只是衢州刺史侍妾所生。
她娘地位低,空有美貌没有脑子,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宅,生下白知微后,没几年便被磋磨没了。
白知微自小没娘,又没爹疼,身体自带了弱症,日子更不好过。
白知微被分配到偏僻的小院里,洗衣做饭洒扫院落,这一切都得她自己来,其他姐妹还能像模像样地上几天学堂,她只能蹲在墙角听书。
唯一的念想便是自小的姻亲,她早早在脑海中幻想,自己素未蒙面的夫婿是建邺的大官,拿着玉佩接她脱离苦海。
衢州长街一瞥,夫婿长得倒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只可惜身负长刀,不过一介江湖侠客,所以她才买通仆妇,二人合力杀了顾卓。
还好穿书用的是她自己的身体,想来最开始的心悸,便是共感了原本白知微死前的痛感。
“我在家不受宠爱,在家便自己捣鼓这些。”白知微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再用清水洗了几遍手。“张婶,昨日给我兄长的药还有吗?”
张荷心下已经全明白了,难怪她这般竭力讨好她兄长。“有的有的,我这就再去取点。”
秋日午后的太阳还带着几分灼热,顾卓已经挪到偏房休息了,白知微带着水盆伤药,轻轻叩门三声。
“何事?”
白知微掀开门帘就见顾卓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脸隐没在半明半暗,朴素的黑袍顺着床沿散开,他不悦地睁开眼,脸上未带笑,浑身凌然气势尽显。
白知微握着水盆的手发颤,平日好好一个温柔和善之人,怎么这么大的起床气。
她有点害怕地站在门前不敢
挪动半步,生怕把他惹生气了。
“我见张婶的药还有些效果,我便又找她要了些,想着你的伤也能快些好,那样你便能早点回家。”
“你想我的伤快些好?”顾卓说着竟然低低地笑出声,“换个说法,你想跟我回建邺?”
此刻的顾卓和平常的他很不一样,虽然在笑但她直觉危险,顾卓现在还未表明身份,她也不戳破,她用力捏紧水盆,权衡之下。
“我自然是想跟你回建邺,如果你不想回去,我们可以就在住衢州,我在我家的院子很小,你可能会住不惯,我会攒钱买座大点的院子。”
“攒钱?你爹可是衢州刺史,你还需要攒钱?”
顾卓冰冷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气氛较方才缓和不少。
白知微趁机装可怜,只有这样才能留在顾卓身边,继续攻略他。
白知微委屈低着头:“家里有十几个姐妹,我爹并不关心我,仆人自然见风使舵,我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家里姐妹每月均有两百文的零花钱,到我这里只有二十文,其他姐妹还有娘亲护着,我自然也是没有的。
不过你别担心,我会做很多活,绝对不会是累赘。”
也许是已经彻底清醒,她再抬起头时,顾卓已经恢复了平日温和模样,手指轻敲着床沿,难怪前世今生都这般处心积虑地往他身边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