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就这么闭眼了。
言似卿:“”
她哭笑不得,但也思虑自家娘亲是怎么把信件这么堂而皇之放在食盒里面的。
那宴王这么信任?
还是拿出来了,又放回去了。
言似卿翻看了下,发现有夹层,但信件不在夹层里面。
哦,那懂了。
言似卿苦笑,自己娘亲这些年恐怕不容易,那宴王也是难对付的。
而信件没有拆。
这又意味着她的娘亲也是有些优势的,至少那宴王还算尊重人。
拆开后,言似卿看了里面的内容。
只言片语,寥寥数字。
——非必要,别来,甚安,不念,长安獬豸。
笔迹不一样了。
曾经,作为徐家的小霸王,她惫懒闲散,不爱读书,那字练得很是见不得人,跟其才华洋溢的亲弟弟截然不同,一手烂字远近闻名,成婚时都被徐言两家长辈戏谑笑谈,后来又被自己更天赋异禀的女儿嘲笑过,恼羞成怒时,捏了女儿脸颊画小乌龟。
现在,练了一手好字,秀美端庄非常。
徐君容其实也做好了不连累女儿的准备,否认身份,所以笔迹上改了。
为人女,亦为人母的言似卿都彻底体会过其中的刻骨,静默片刻,折叠好信纸,小心珍藏。
但是,长安獬豸?
獬豸既为兵甲利器,意指军方。
宴王府父子以军功傲视群雄,在诸王之中以此赫赫,但凶险也恰恰在此。
她母亲是让她远离宴王府吗?而且意思是这次长安的变故依旧源自宴王府?
不对,长安党争是人尽皆知的事,毕竟君主年岁长,膝下几位王爷羽翼丰满,权势滔天,争斗在所难免,无非是加剧之事,谈不上“变”。
除非是出了一些不在任何人意料中的变故,没人能预判这变故的害处到底指向谁,又影响谁的大局大势,又拖累谁家氏族。
应该是因为这场变故,导致宴王蒋嵘最近前往兵部调查。
言似卿知道前些时候因为御史弹劾,宴王府以退为进,蒋嵘已卸不少兵权,现在重新接触兵部,只能是因为这个案子的死者们背后跟兵部有关,要么本身这案子的舆论非议指向了兵部的一些旧事或机密。
大理寺甚至没法反驳推诿,以至于长安那边民间跟朝堂都以此议论揣测,这才需要足够身份的人前去兵部调查。
宴王恐怕就接了这差事。
这也是她母亲匆匆提醒她的
——不要掺和这案子,否则跟宴王府就牵扯更深了,容易被拖累。
言似卿缄默,手指却撩开马车帘子,往外瞥了一眼,正看到前面骑马的蒋晦跟王府将领低声说话,神色凝重。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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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似卿静默片刻,柔声问了小云,“我不解,长安到底出了什么案子,闹这么大呢?”
她的母亲不知道事与愿违,就是那一晚的暴雨,拦了她两天,就让王府追了上来。
这是天意。
宴王府,加朝廷,再加天意。
她不敢违逆,只能往前走了。
但尽量不掺和是一回事,如何了然事端从而避开,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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