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帆笑了笑,“我也不敢。”
郑峰喜笑顏开,“这有什么不敢的,李白就是狂放而自我的浪漫主义,我看陆行舟这傢伙也大抵是如此,在这方面我们是一脉相承的。”
张晨光吐槽道:“你年轻那会儿的狂,確实能和陆行舟battle一下。”
“噗嗤!”
沈清苒闻言,直接在沙发上笑出声来。
郑峰笑著说:“清苒你也別笑,你爸跟我相比还要更狂些。”
沈清苒顿时笑不出来了,继续专心听陆行舟唱歌。
“除非黑白亲自唤,秦广自来勾
“九灵归於兰草,一魄丧冥幽
“我盼的是梁园月
“渴的是东京酒
“等的是洛阳
“撰的是章台柳”
李白亲自来给我醍醐灌顶,我不愿意。
因为我有我的天赋,我有我的兰草。
就算黑白无常亲自来唤,秦广王亲自来勾,我三魂七魄中三魂六魄也要全部归於兰草,只留一魄给你们带走。
这是阎王来索命都无法带走的天赋。
听到这段词的郑峰直咂舌,他探出身来看著沈清苒说道:
“清苒,我感觉你爸都要往后稍一稍了,他的狂不及陆行舟啊。”
“看出来了。”
沈清苒眨了眨眼睛,嘴唇轻启道:
“虽然这段词引用的都是关汉卿的诗句,但一些字词的改变是真精妙!
“尤其是《一枝·不伏老》这几句词,原曲是玩的是梁园月、喝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攀的是章台柳,就是泛指一些风月事爱好。
“而到了陆行舟这里,玩成了盼,喝成了渴,赏成了等,攀成了撰,只是换了个字,与原曲的含义就截然不同了。
“这些风雪月的东西,他统统没有,他只是极度渴望拥有这些,这是他的野心。
“而怎样才能实现这些野心呢?那就是用兰换锦服之后的事了。”
沈清苒话越说到后面,眼睛就越发的明亮。
“一个人的野心和实现野心过程中所经歷的痛苦,被他用如此有诗意的文字和悠长的旋律詮释,真就是应了那句诗——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沈清苒抿了抿嘴唇,感慨道:
“这首《兰草》不仅引用了很多典故,甚至还创造了一些典故,兰换锦服,嘖嘖,兰草是象徵他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吗?”
席位上的郑峰、徐子帆、老夫子和张晨光,此时都忍不住探出身子,默默看向沈清苒。
她这一段话有点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虽不明,但觉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