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缓和了不少,但特里劳妮教授就没那么喜悦了,她在课堂上被学生当众反驳,这种滋味自然让她不好受。
卡斯帕安的眼睫快速抖了一下,他拿过自己的茶杯,推到特里劳妮教授面前,“教授,不如您帮我看看,在我的茶杯里有什么预兆。”
他彬彬有礼的态度让特里劳妮教授的不满消退,女巫俯身,用满是戒指的手指拨弄杯壁,低声喃喃,解读着一些模糊的象征。
电光火石间,她的声音卡住,像被扼住喉咙,双眼在镜片后面瞪得滚圆,里面是货真价实的恐惧。
“哦……天哪……这、这……”她尖叫着,“孩子,这是——”
除了卡斯帕安,剩余的人都露出被尖声刺痛耳朵的表情,被点名的学生弯着眼睛,重复道:“这是?”
“死亡,我看到了死亡……巨大的危险……”特里劳妮教授好似被打了一拳那样颤抖,泪光在她那放大的眼睛里闪动,“它几乎夺走你……不,它已经触碰到你!”
卡斯帕安挑眉,身体前倾,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哈利有些生气,赫敏比他更激动,“胡说八道!”她大声表达不满。
特里劳妮教授没看他们,她的身体开始摇晃,伸手想触碰卡斯帕安,又因为畏惧收了回去,“献祭的柴堆,你在其中……孩子,它非常冰冷,无法想象的痛苦……”
“笑话,柴堆怎么可能冰冷?!”赫敏把书一摔,双手抓着桌沿,“卡斯帕,别听她说的胡话!”
哈利和罗恩从没听过赫敏对哪个教授用这么不尊重的语气说话,显然,赫敏已经气的无以复加。
“有多痛苦?”卡斯帕安出乎意料地询问。
几颗泪珠从特里劳妮教授的眼眶滚落,她还是抓住卡斯帕安的手腕,“它不是一个瞬间,而是像阴影一样缠绕你的一生,它改变了你的生命……”
没人敢说话。
在烛光的衬托下,卡斯帕安的脸居然像真的蜡像一样惨白、毫无生气,“请冷静点,教授。”他低声说:“那么,我是怎么死的?”
赫敏倒吸凉气,她没想到卡斯帕安居然真的信了这疯癫女巫的话!
特里劳妮教授摇晃着头,珠串叮当作响,“选择……”她哽咽着,泪水流的更凶,“是你、是你自己……我看见你张开双臂,你走向它……”
听完她的回答,卡斯帕安坐回垫子上,非常有礼貌地对崩溃的特里劳妮教授道谢。
他说完,教室里的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被预言惨死,谁还能像卡斯帕安这么平静,仿佛他自己早就料到了似的。
赫敏猛地站起,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太荒谬了!你已经预言两个人会死,先是哈利,再是卡斯帕,你是不是让每个人的脑袋顶都挂着你的‘不详’预言?!”
特里劳妮教授尖声说:“无知!你对命运的力量一无所知——”
赫敏的头发炸起来,她拿过自己的书包,“我受够了,我再也不要上这门胡说八道的课了!”她没看其他人,气冲冲地跑出教室。
罗恩长大了嘴,“太疯狂了,你确定她是赫敏?”他征求哈利的意见,哈利则担忧地望向卡斯帕安,他明白忽然得到一通稀里糊涂的预言是多么让人心情糟糕的事。
卡斯帕安将茶杯收好,似乎完全不在意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离他最近的纳威却看到他藏在桌底的手紧拧着膝盖上的布料。
另一头,赫敏爬下银活梯,走路带风。
“我怎么会选这样的课!”她边走边说,“预言,不详!都是些没有依据的东西!”
转过拐角,她看见贴的极近的黑袍,两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赫敏感觉自己撞在了一堵墙上,肩膀疼的不行。
对方连脚后跟都没动,高高地俯视着她,也没有要扶她的意思。
接二连三的磕碰让赫敏的头发更加毛躁,她抬头,和对方的银眼睛对峙。
“哦……是你。”她的火气消了不少。
埃里厄斯心不在焉地说:“你是谁?”
赫敏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赫敏·格兰杰,我们在破釜酒吧见过,我还问了你很对关于德姆斯特朗的问题……”
他理都没理,转头往反方向走去。
“等等!”赫敏虽然对埃里厄斯的态度不满,但还是叫住他,“你是先知,对吧?你肯定比特里劳妮教授说的更准!但我还是觉得预言太……”
埃里厄斯停下脚步,“你到底要说什么?”
赫敏把占卜课上发生的事和他复述一遍,埃里厄斯听的专注,等赫敏说完后问:“占卜课的教室在哪?”
“北塔楼,你要找到卡多根爵士,他会带你去。”
“谢谢。”埃里厄斯敷衍地说,和赫敏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