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曼只是两只手在身前交抵端坐,遗憾道: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目前人类之中地位最高的人。”
他的确是一个人类,都不用去相信,而是从生下来到现在都是如此。
至于原体们的父亲?那是个神,反。。。
焦坑边缘,熔岩仍在缓慢流淌,如同大地的伤口尚未凝固。空气中弥漫着臭氧与金属烧灼后的腥气,仿佛整片空间都被那一瞬的光辉净化过又摧毁过。泰图斯站在裂痕最深处,脚下是结晶化的土壤,每一步都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他低头看着手中残存的一块金属碎片??那并非来自莱恩或扎文的躯壳,而是从灰雾巨人溃散时飘落的某种核心结构。
它微微震颤,像是仍有心跳。
“你听见了吗?”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吞没。
身后无人回应。八圣议会的使者们已化作静止的雕像群,意识被彻底剥离,只剩空壳矗立在硝烟中。唯有那位来自冥王星的技术祭司还保持着半跪姿态,机械义眼不断闪烁红光,试图解析刚才那场超维度能量爆发的数据流。但他最终只是颤抖着关闭了接口,低声呢喃:“这不是科技……这是神迹。”
泰图斯没有回头。他的目光始终锁定那片星空。
他知道,阿门塔尔并未真正死去。那种存在早已超越生死的二元界限,它是恐惧的具象,是永生执念的癌变产物。只要宇宙中还有一个生命体因惧怕死亡而寻求不朽,它的种子就会悄然萌芽。而今日之战,不过是将它的复苏推迟了千年,甚至更久。
可代价太过沉重。
莱恩消失了。不是死亡,而是**升华**??当那道金色光辉达到顶点时,他的血肉与灵魂一同燃烧,化作一道贯穿亚空间的光柱,直指帝皇所在的黄金王座方向。那一刻,整个银河系的灵能网络为之震颤,无数psyker在梦中看见一位披甲战士踏火而来,手持断剑,背对太阳。
而扎文……法皇扎文,死灵中最接近“人性”的个体,也已湮灭。但他最后按下引爆装置的动作,却像是一记钟声,敲醒了某些沉睡的东西。
泰图斯缓缓抬起手,将那枚金属碎片放入胸前的密封舱内。那里原本存放着一本由基里曼亲授的《理性之书》,如今已被取出,取而代之的是这片残骸。他知道,这将成为新的研究样本,也将成为未来战争的预警信标。
“你说你会归来。”他轻声道,“那么我也会等你。”
就在此时,天际微光一闪。
一道银白色的信标自高轨坠落,划破大气层,精准降落在焦坑中央。外壳剥落后,露出一枚椭圆形晶体,表面铭刻着古老的诺斯特拉语符文:**“血脉未绝,战意长存。”**
泰图斯瞳孔一缩。
这是原体基因实验室的紧急通讯协议,只有在极端情况下才会激活。而发送者坐标显示??**M31,安格隆星域边缘。**
“荷鲁斯……”他喃喃出这个名字,随即冷笑,“不,不是你。你是不可能突破禁锢的。除非……有人在模仿你的信号模式。”
他走向晶体,正欲接触,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风停了。
连空气都不再流动。时间仿佛被冻结在一帧画面里。远处一座倒塌的死灵塔楼悬在半空,碎石停滞于坠落途中,甚至连阳光投射的角度都凝固不动。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
不是通过听觉,而是直接在他思维底层生成:
【哥哥。】
泰图斯猛地转身,却发现身后世界已全然不同。天空变成青铜色,大地覆盖着无数交错的神经脉络般发光线路。一座巨大宫殿矗立于horizon线上,其轮廓竟与传说中的**伊斯塔万五号审判庭方尖碑**完全一致。
一个人影从宫殿中走出。
黑甲,赤袍,左肩镶嵌着破碎的帝国鹰徽。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燃烧着猩红火焰。
【好久不见,泰图斯。】
“荷鲁斯?卢佩卡尔。”泰图斯握紧拳刃,声音冷静如冰,“你不是荷鲁斯。他是叛徒,早已被钉死在亚空间的十字架上。”
【你说得对。】那人影点头,【我不是完整的他。我只是他临终前最后一道悔恨的回声,被某种更高意志捕获、重组、赋予形体。你可以叫我……残响。】
“谁赋予你形态?”
【是你。】
【还有莱恩。】
【以及那个选择自我毁灭的死灵法皇。】
泰图斯皱眉:“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