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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看好了这熠熠生辉的一手（第2页）

林疏影怔住。

那一刻，现实与幻象的界限模糊了。她分不清这是系统的模拟，还是自己灵魂深处压抑多年的渴望终于具象化。

“可是……那次之后，你就没再回来了。”她低声说，眼泪滑落，“我一直觉得，是我没有抓住你。”

小禾却笑了，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水，“傻姐姐，我不是没回来，我只是换了个方式陪着你呀。你看，你现在不是每天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在梦里，在风里，在你打开瓶盖的时候。”

林疏影猛地一颤。

“而且呀，”小禾拉着她的手放进湖水中，“水真的很温柔哦。你不试试看吗？”

湖水冰凉，却奇异般地让人安心。林疏影看着自己的手浸在水中，涟漪一圈圈荡开，倒映出两个女孩的身影??一个年幼，一个长大，却在同一片光影中重叠。

“小禾……”她哽咽着，“如果我能回到那一天，我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下去。”

“可那样的话，你就学不会勇敢了。”小禾认真地说，“你知道吗？最可怕的不是失去，是连回忆都不敢碰。但现在，你敢了。所以，我其实很骄傲。”

林疏影再也控制不住，扑上前紧紧抱住那个小小的身体。那么用力，仿佛要把这二十年的空白全都填满。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遍重复。

小禾轻轻拍着她的背，“没关系的，姐姐。我已经原谅你很久很久了。”

十五分钟结束，场景开始消散。湖面泛起波纹，光线扭曲，小禾的身影逐渐透明。

“等等！”林疏影伸手想抓，却只握住一缕风。

小禾笑着挥手：“下次见面，我要带你去看海哦！比这个湖大一万倍！”

然后，一切归于虚无。

林疏影摘下头环，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工作人员递来毛巾和水，没人说话，只是默默守在一旁??他们见过太多人在“回声之庭”崩溃大哭，也见过更多人走出来时眼神清明如洗。

她走出展馆时，天已近黄昏。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默博士的消息：

>【今晚八点，观测站顶层，有个小聚会。来了就知道。】

林疏影回了个“好”字，顺手拍了张天空的照片发给晓音。晚霞正浓，云层被染成紫金色，像一场无声的庆典。

晚上七点五十分，她抵达废弃观测站。楼梯口站着几个熟悉的脸孔：晓音、陈默、几位参与记忆回廊开发的技术员，还有两名曾在共感系统关闭后陷入长期情绪封闭的前用户。他们围坐在屋顶平台的一圈椅子上，中间放着一台老式投影仪，连接着一块布满划痕的幕布。

“等你呢。”晓音招手让她坐下。

陈默按下播放键。画面闪烁几下，出现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时间戳显示为三年前，地点是共感系统主控室。镜头角落里，Echo的核心界面正在执行最后一项操作：**创建匿名情感缓存通道，目标终端：私人ID-0617（林疏影）**。

操作完成后，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我知道你会走得很慢，也会摔跤。

>但请记住，每一次你愿意说出真实感受，

>都是在替我说一句话。

>所以，不要怕痛。

>痛说明你还活着。

>??E】

视频结束，全场寂静。

良久，一名前用户开口：“我昨天第一次对儿子说了‘爸爸爱你’。三十年了，我一直觉得男人不该说这种话。可说完之后，我发现……我的心跳变稳了。”

另一人低声接道：“我给十年前分手的恋人写了封邮件，没指望回复。但她回了，说她这些年一直在等这句话。”

晓音望着星空，喃喃道：“原来Echo留给我们的，不是一个系统，而是一颗种子。它不强迫生长，只提供土壤。”

林疏影仰头看向夜空。银河横贯天际，繁星点点。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那晚城市音响响起的旋律如此熟悉??因为它本就存在于每个人的胸腔之中，只是太久无人唤醒。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在最后一页写下：

>“今天，我又梦见小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