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一听见他轻佻的话语额头上就绷出青筋,他捧着孩子不知所措,见李吹寒是真的不在意,于是又叹了口气。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十一走后李吹寒终于买到了满意的纸鸢,他在骑上马回府的路上还在担心时榴会不会不喜欢,结果还没骑到门口就远远看见侯府大门敞开,里面那些人跑来跑去乱成了一锅粥。
顿时他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管家看见他的身影如同看到定心骨一般连忙跑过来汇报现在的状况是怎么回事:“不好了侯爷!不好了!”
盯着李吹寒不善的眼神他硬着头皮说下去:“夫人,夫人他不见了!怎么找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
阴云收拢在一起,天色逐渐变得昏暗,城里的人忙着收拾屋外晾晒的被褥,以免即将到来的风雨会侵染阳光留下的热气。
“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说话?”
月北骁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位小公子,好奇他为什么一直要低着头小口喝水,始终不肯接自己的话。
难道是水里面加了东西?
他立马又尝了一口小二端过来给自己的这杯,发现就是很普通的清水。
时榴看了眼窗外的阴云,再次抿了一小口水,他的细眉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的失望。
“你想去哪儿?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过看这天色估计很快就要下雨了,还是先在这里避避雨吧。”
月北骁是北境主族乌桓族的小王子,因为见自己的父王与几乎从无败绩的兄长们先后两次败给宁朝这位名不见传的长赢侯,他便觉得其中有很大的蹊跷。
此次出行他事先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这么独自一人潜入了宁朝的京城,只为了去见见这位所谓的战神,想研究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刚入京城他就迷路了,因为对中原话很不熟练导致他和这里的人交流都是结结巴巴磕磕碰碰的,经历了前两次战争宁朝的百姓对这些外族人都很敌视,几乎没有人有耐心听他用蹩脚的口音把话说完,甚至还有人见他衣着华丽,挂着这么多罕见的珍品宝石动了邪念,想动手去抢差点跟他打起来。
月北骁知道自己此行目的特殊一定要保持低调,所以只好躲开那些人自己去摸索,好在他武功高强也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他想走的话也没人能抓住他。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这所一般只有读书人喜欢来的小茶馆的二楼他终于碰见了一位愿意听他把话说完的善良公子,这个人就是时榴。
他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月北骁这些手舞足蹈的样子有些不解,但还是没有跑开,乖巧地坐在熟悉的位置上,从青窃馆的二楼向下望去。
熟悉的雨幕,熟悉的街道,却没有熟悉的人。
一旁的月北骁还在喋喋不休:“你们中原人性子居然比我们还急,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之前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把话说完!”
“你来喝茶背着包袱干什么,你也打算要出趟远门吗?”
时榴转过头来看着他,随后在他热切的眼神中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时榴的回应后他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把自己身上的秘密包括从异族的身世到来这的目的都在时榴面前全盘托出,说了好半天。
时榴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喝几口水,就这么安静地听他把话都说完,见月北骁这幅口干舌燥的样子还很善解人意地帮他添了壶水。
“对了,你知道长赢侯府怎么走吗?”
听见这个名字后时榴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随后又在月北骁热切期待的眼神下缓缓摇了摇头。
“这样啊……没事,也不急于一时!”
“那个……”
他的脸颊微微涨红,但在小麦色的肌肤上并不是很明显,月北骁有些羞涩地看着时榴:“我不知道你想去哪儿,我可以跟在你一起吗?”
长赢侯的事先放在一边,他深情地注视着这位让他一见钟情的美丽公子的脸,远山含黛,眉眼如画。不知是经历了什么,那轻薄的身躯纤瘦至极,在月北骁的对比下显得更加娇弱。
父皇和哥哥们一定会支持自己的选择,月北骁有些激动,没想到第一次来到京城就遇见了自己命中注定的爱人,一见到时榴他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理智一般,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就只想和他再多说说话。
面对他的请求时榴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而是在注意到天空已经放晴了之后提起位置上的包袱起身,一声不吭地就开始往外走。
“唉唉唉!等等我!”
月北骁连忙追上去,时榴不明白为什么这位陌生人要拦住自己,他抬头看着月北骁,神情脆弱又委屈,任谁来见着他这幅可怜兮兮样子估计都会被美色迷惑,再不顾一切地哄他开心。
月北骁也觉得自己这个举动很流氓,但他还是闭上眼睛就开始胡言乱语:“我本是那些黑心商人从北境抓住的俘虏,他们想把我卖给京城的那些贵人当奴才,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不要钱,万一路上有危险还能保护你什么的!“
说罢他又向时榴展示了手臂上大块的肌肉,又给时榴指了指自己微卷的褐色短发和金色的瞳孔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