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黯淡无波,似笑非笑道:“身穿还得从头开始,未免有些太过麻烦了,直接夺舍吧,这个就很好。”
“是。即将为宿主办理魂穿,请宿主闭上眼睛静候。”
等一切的程序结束后,“李吹寒”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一种蔓延全身无止无休的疼痛攻击着他的神经。
“嘶……
快修复一下这个身体的伤。”
701:“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能控制着四肢慢慢站起来,突然又感受到手腕上有些异样。
他仔细检查发现原来这具身体手上还戴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环。
玉环完好无损,只是上面刻着的石榴花图案染上了些从衣袖渗入的血。
“李吹寒”无法理解这人的想法,浑身的骨头都快被战马碾碎了,玉环居然还完好无损。
不过现如今再仔细想来他还得感谢李吹寒,多亏李吹寒保护好了时榴送给他的信物,他才能把玉环完完整整的带回给时榴,才让时榴相信他就是那个无晦。
他的嘴角上扬起些若有若无的弧度,心想这总不能怪我吧。
要怪还是只能怪你们缘分不够。
秦滟将做好的糕点端给时榴,转头发现自家少爷正趴在桌上睡着了。
见状她有些微微哂笑,随后伸出手轻轻搡了搡时榴,没一会儿就看见他的睫毛开始微微颤动,很快醒了过来。
时榴起身揉了揉疲倦的双眼,入睡前因为太困了没拿稳手上的笔不小心将它摔到了桌上。
那羊毫上的墨汁在他不经意间跳跃飞溅,沾染上了他的眉梢。
时榴抬起头,秦滟就看见他眼旁的那些几团墨迹晕开成了朵朵墨花,犹如一只贪玩的狸奴跳进墨池般把自己弄得浑身都是墨迹。
秦滟急忙拿来一块手帕要帮他擦拭干净。
她一边擦一边嘱咐时榴:“少爷何苦这么逼自己呢,以你的学识难道还有谁能比得过你不成?”
听了她的话时榴微笑着摇摇头,跟她解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比我聪慧的大有人在,不能仅仅因为我没有亲身遇见而否定了他们的存在。”
时榴拿起一块梅花糕,轻咬了一口花香瞬间在口中蔓延,他惊喜地瞪大眼睛,连忙称赞她说:“不愧是秦娘,做的糕点一如既往的美味。”
待秦滟走后时榴偷偷把自己藏在满桌的书卷下面,画了一上午的画拿出来再次铺开。
画卷上是他穿着状元服装,雄赳赳气洋洋骑在马上游街赏花的样子。
在前面站着的还有一位少年,穿着墨色衣裳为他牵马,为他开路。
时榴有些不好意思,幼年时期他比较顽皮和天真,总喜欢拉着李吹寒陪他演戏。
那时他最喜欢演的一出戏便是自己扮作状元,让李吹寒扮作将军,两人将厅堂假装成朝堂,趁大人不在坐在他们谈正事的木椅上。
他们模仿起那些话本里塑造的权臣形象来有鼻子有眼的,一言一行都板正的不行,时榴给李吹寒讲自己的见解,讲自己那如同天马行空一般的民生抱负。
在那张高高的红木椅上,因为还比较幼小的缘故,时榴的腿都够不着地板。
李吹寒就这么蹲在他的身侧,认认真真地听着,时不时还夸赞一声。
看着李吹寒这幅样子,时榴慢慢的声音都开始变小了,最后闭上嘴巴,看着李吹寒的眼睛一声不吭。
李吹寒也感受到他的情绪突然变得低落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连忙追问道: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