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抗拒想到沈归可能会抱她的画面。
只是想到那个场景,喉咙间就抑制不住的泛出血腥气。
想把他的手剁了。
那么脏,怎么可以碰嫂嫂?
房门吱呀一声,就听到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身姿欣长的男子来到辛夷身侧,似乎默默打量了她片刻,然后低笑两声,把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
窗棂之后的少年看到,眸色阴鸷得通红,那种浓稠的恶意和愤怒再也压抑不住。
到了最后竟然变为唇边的微微笑意:既然兄长作为侯府主人,在朝堂之中难免树敌。那么被刺客砍下两条手臂……也是正常的吧。
夜风好似大了些,屋子里的红烛被吹得熄灭了一根。
其余没灭的也摇摇晃晃,感觉坚持不了多久。
那是阿盈特意点上的,说今夜算是侯爷和夫人补上的洞房之喜,要有个氛围。
辛夷当时听了就撇嘴:她知道今天这个房肯定洞不了,点白蜡烛和红蜡烛其实都没什么区别,但也实在懒得浪费口舌和那个小丫头争执,于是就那么随她去了。
从刚刚沈归把手放到她肩上,她就犯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如今被夜风这么一吹,更加忍不住的哆嗦几分,而且不知怎么的,她总有一种被阴鸷毒蛇盯上的瘆人感。
从脊柱骨到头皮都麻飕飕的。
不等她多想,肩膀处的手似乎就要不安分起来,手指已经快要向下抚上她的襟口。
头顶男人的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辛夷赶紧抓住他的手腕,抬起一张可怜无辜的脸,“对不起侯爷,今天恐怕不行……”
明天也不行。
后天也不行。
大大大大后天也还是不行。
沈归被她拒绝的动作搞得僵住,等反应过来之后,俊脸彻底阴沉了下来,“什么意思,你不愿意与我同房?”
辛夷:是啊。
超级不愿意你满意了吗?
不过面上她还是要稍微装装,红着脸小声道,“我来葵水了。”
“……”
“而且,这次葵水的量还很大。”
“……”
沈归走了。
辛夷前脚面露愧疚的目送他离开,后脚开开心心的吹灭红蜡烛睡觉:她就说嘛,今天的这些红烛根本没有点的必要。
长夜漫漫。
在侯府那较为偏僻破败的一处院落,却似乎没那么平静。
少年躺在榻上,睡梦中的眉眼紧闭着,额角却渗出可疑的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