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昨日大年初一,谢景初身为储君,依制参与了诸多繁复的典礼,忙得脚不沾地。
直至后半夜,才忙歇了回到寝殿。
脑袋一沾着枕头,便昏昏睡去。
梦中,沈药仍是他的太子妃。
清晨时分,坐在床沿,俯下身来轻轻唤他:“殿下。”
谢景初睁开眼睛,视线所及,沈药的腰肢盈盈一握,脸颊白里透红,好看得不得了。
眸光缱绻,落在他的脸上,“殿下,该起床了。我为你做了早饭,都是你爱吃的。”
谢景初内心柔软,抬手去抚摸她的脸颊,“药药,孤曾经对你不好。。。。。。我们从头来过吧?”
可是掌心所及,只有一团冰冷。
沈药的脸庞扭曲,变成了顾棠梨。
她张狂笑着:“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她已经被你害死了!还从头来过,她现在可是靖王妃!靖王可比你好多了。。。。。。”
谢景初恼羞成怒,猛地一下睁开眼睛。
望见熟悉的帐顶,谢景初恍惚了片刻,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他撑着坐起身,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
环顾四周,轻轻冷冷,谢景初心中寂寞与空虚的感觉,愈发浓重。
“来人。”
谢景初开口,嗓音沙哑。
早已候在外间的俞让听见动静,立刻轻手轻脚地端着一应盥洗用具进来,垂首恭立在一旁。
重生一世,谢景初比前世更加多疑谨慎,身边近身伺候的事务,如今只交给俞让。
谢景初坐在床沿,双脚悬空,神情阴郁,等着伺候。
俞让跪在地面,小心翼翼地为他穿上鞋袜。
“今日,”谢景初率先打破沉默,“母后那边可有什么话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