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当成货品一样被卸。
但随即,他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医院,白墙,医生,消毒水。
时景苏伸手摸摸自己的上半身。
他现在是不是被住院,如果被住院了,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已经被替换成医院的病号服?
时景苏当即一个鲤鱼打挺想要爬起来瞧瞧情况,结果腿部的疼痛让他很快“啊”的一声倒回去。
时景苏才注意到,除了医生和王叔等人站在不远的角落外,楚砚冬竟然也在。
他阴沉又似带着讥笑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时景苏被他那古古怪怪的眼神刺了一下。
他抬起手臂,赶紧看看情况。
幸好,身上的衣服还是他本人的衣服,并没有被换掉。
也就表示肯定没人替他换衣服,那楚砚冬还不知道他是个男人的真实身份。
只不过,腿上好像是……已经打了石膏?
时景苏感觉有点头疼。
他这张乌鸦嘴,没想到再一次灵验。
说什么不好,说从三四米的高度跳下去,应该不会摔断腿。
结果真的摔断了腿。
时景苏一想到未来好多天都要和这个石膏相依为命,他心里就一阵哭天抢地般的痛。
如果他料想的没错,楚砚冬肯定不可能将行动不便的他丢给其他的男人照顾,而让女人来照顾他,时景苏也不愿意。
那么只能楚砚冬自己上了。
见他清醒,好像对于现状有点不知所措,楚砚冬发现时景苏有点懵懵地看着床单,一言不发。
他冷笑着前行几步,一直走到时景苏的面前,修长的双臂撑在床体的两侧,高大的身影正好将时景苏完完整整罩在他的身形下。
楚砚冬仔细望着他的脸,期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点不舍和后悔的表情来。
可他的神情除了哀伤,只剩下哀伤。
就好像,这次失败的逃跑行动,对“她”的打击很大。
这让楚砚冬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心里狠狠的一痛。
他有财富,有地位,有名誉,有权力。
他可以给时景苏很多很多,“她”能够想到的东西,以及“她”不曾企及过的东西。
如果时景苏是一个贪恋钱财的“女人”,许多事情都能得到完美的解决。
可惜,“她”不是。
“她”不贪慕虚荣,也从来没有觊觎过楚家太太的宝座。
“她”要的很简单。
是自由。
可唯独,这么简单的东西,是他唯一给不了的礼物。
楚砚冬唇线紧抿,尽量克制着压抑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好在他面容生得极冷,平时也不轻易将喜怒哀乐挂在脸上,所以此时此刻,根本叫人看不出他心里的难受。
时景苏眼神空空地望着床单。
他很纳闷很纳闷。
时景苏反复推敲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么柔软的草坪上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