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不明的原因,两人似乎正窥视着什么。
“那些人是你的杰作?”
雄健影子音色低沉。
“他们难道不该死?”
纤高影子淡漠反问。
雄健影子道:“主上的安排,定有其道理。他不让我们插手,我们必须什么都别管。你我的职责,便是遵循主上吩咐,当做的就去做。不当做的,绝不多做。”
纤高影子一声冷笑,两根手指直戳雄健影子的双眼。
“你干什么?”
“石头做的,不要也罢。”
一语言毕,纤高影子隐去踪迹。
雄健影子尾随着,也消失于苍苍草木。
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顾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只在醒来时,望见一轮斜阳挂天边。
看来这觉漫长,竟无知无觉跨过一整个白日。
小马也在差不多时分转醒。
耳闻顾栖动静,他赶快昂个小脑袋,跟顾栖靠得近近的。
“九哥——我这是怎么了?”
“嗯?”
“从小到大,我从没感觉这么有力气。”
“我不是早说了,你命中福星高照,老天爷眷顾。”
顾栖萎靡不振地笑。
内伤反噬剧烈,单靠一昼夜,他实在恢复有限。
困苦如影随形,他连两粒眼珠子转得都不比日前灵活。
“九哥你还好吗?我听你声音不太对……哪里不舒服吗?”
小马语带忧悒,盲眼雾蒙蒙。
“胡说,我能打十个。”
顾栖搂起小马不盈一握的小腰,踏上大路。
时候不早,同杨缮等人约好碰面的时间,已迟一天不止。
顾栖不由加快脚步。
夕阳染得山川金灿灿、赤澄澄,却没法给他的脸上色。
“九哥,让我自己走,我能行。”
小马硬是挺直玉竹杖。
“这么想为我省力?求之不得。”
顾栖看出小马的坚决,再瞅自己鬼样子,索性由得他逞强。
此后一段路,顾栖竭尽所能掩饰糟糕的状态,依旧谈笑着风生。
可显而易见,他走路姿势越来越不美,右腿好似断了弦,难以维系身体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