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这就去备药。九爷旅途劳顿,还请稍事休息。”
顾栖瞅着玉儿走远,抻个懒腰,前后左右溜上小院一圈。
院子一隅长着两株青梅,正是挂果的时节。
顾栖瞄了会儿树梢,大手一挥兜一袖果子。
管韬丁准两人刚好到井边打水,立马馋得眼冒光。
顾栖赏他们仨瓜俩枣,听两人讲起杨缮这段天赐良缘。
“约么半年前,我们尝试去办那件事时,遭遇异常的凶险,拼尽全力,方才浑身是伤逃出升天。”
“要不说缘分妙不可言呢。也就是那天,我们跟三哥偶遇了一位于山野村落间行医治病的姑娘。医术就一个字——绝。”
“我们几个全都半死不活,但要说伤得最重的,还得属三哥。玉儿姑娘无微不至的关怀,自然全都给了他。他英伟不凡,又克己复礼,一段时日下来,可不就俘获了人家姑娘的芳心。”
“玉儿姑娘和三哥两个,都失去亲人、独自漂泊于世,他们择了良辰吉日,便冲破世俗礼法,私定终身,结为眷侣!”
两小子没言明的“那件事”,自然就是冒险攫取留侯天运仪。
原书里杨缮孤单一生,而今他搞定老大难的问题,顾栖着实不佩服不行。
他舒展舒展身子,打发管韬丁准去准备吃食,拎了青梅回屋里。
小马刚醒不久,听到开门声,勉强偏头:
“九哥,对不起……”
顾栖坐到床边,眼中蒙上层柔光:
“好端端地道什么歉?”
“我太麻烦,是负累……”
小马两片小嘴唇几乎粘在了一块。
“刚出生时,就有人说我活不过五岁……”
“五岁?可我看你也有八九岁了呢。这不正说明,那人纯属是胡扯。”
“九哥——”
“小马,你九哥我掐指一算,分明见你命带吉星,福寿绵长。”
时辰一晃到午后,玉儿端着药碗回来。
小屋里弥漫起浓郁的药香。
顾栖让小马靠坐自己的肩头。
玉儿擓了勺汤药,送往他嘴边。
小马嘴唇只张条窄缝。
“苦……”他盲眼乱颤,汤汤水水淌一下巴。
“我来吧,”顾栖取过药碗,袖口一抖,悄悄朝碗里挤下青梅汁水,“小马,你再尝尝,这回没那么苦了。”
“真的?”
小马送出缕气音。
“信我,张嘴。”
顾栖贴心地吹吹小勺子。
小马满当当喝下一口药,嘴巴微扬起弧度。
“怎么样,没骗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