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良:“啥?”
“记住咯,一天三遍,消灾解难。走吧小马,咱们睡觉觉,长高高。”
顾栖吃饱喝足,又牵起小崽子,留下瞿良一脸懵。
“九哥,我自己可以,”小马摇摇头,脱开顾栖的爪子,“总不能事事都要九哥帮我。”
“士别三人,刮目相看。”
顾栖由衷感慨,依着小马自个儿往药寮内摸索。
好歹住了三天,药寮内有哪些东西、在什么方位,小马已记得七八。
顾栖不言不语地跟着,瞧他跨过了中庭,嘴角恨不得挂到眉梢上。
可惜还是笑早了。
后舍台阶前,小屁孩一脚踩空。
他小手探探地,坚强爬起来,又向前迈步,战战兢兢、磕磕碰碰,终于推开后舍的房门。
九九八十一难,却仍没收官。
刚进屋,小孩就撞歪柜子、碰倒椅子。
桌上小油灯,也紧跟打翻。
顾栖飞身抢上前,一手薅起小屁孩,一手托住灯底座。
这下好,灯油没浇到小孩,却洗礼了顾栖的爪子。
顾栖手背上顿时一滩碍眼的绯色。
疼,生生疼。
“九哥,我又惹祸了么?”
小马觫觫地虚颤。
“对不起,我太没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胡诌八扯些什么,你超棒的好不好,一个人就敢跟冥漠之都对抗。”
“冥漠之都?”
小马魂飞魄散似捂起了耳朵。
顾栖原想借机问问相关消息,见了小孩模样,赶紧断了念想。
“没事没事,先让我看看你受伤了没。”
他揉揉小家伙脑壳,撸起他衣袖和裤腿。
刚才跌了不止一跤,小马皮肤已烙印好几道深痕。
经由检查,万幸没伤到骨头。
顾栖褪去小马外衫,直接抱他到床上,指尖的温存,春雨润如酥。
“晚了,休息吧。”
他气息微微凉,落在小家伙耳根,清风拂山岗。
小马受到无微不至的安抚,身板总算变松弛。
“九哥,”他眼皮儿打架,扯住顾栖袖口,郁郁闷哼,“你能不能别走……”
“成,不走。”
顾栖浅笑低吟,斜坐床头。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痴痴呓语中,小家伙酣然入眠。
深宵的晚空,星月在摇动。
顾栖透过窗子望天,眼底倒映清绮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