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绮彤的一再催促下,郑鸢磨磨蹭蹭起了床,洗漱了当,使人唤了周卫,便出院往百户所去了,走出大院不远,郑鸢找个空,让周卫走到前面,便狠狠对着他屁股踹了一脚。
周卫却是不恼,只憨憨笑着。
笑个鸟,爷被你整死。
郑鸢恼道。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周卫还是嘿嘿笑着,却让郑鸢一滞,竟是说不出话来,好半响。
你他妈说的好有道理。
说完箍住他的脖子,两人嘻嘻哈哈的去了。
他自知,周卫倶是让着他的,否则,以他的身手,三五个他都得被撂倒,周卫可是百户所为数不多实打实有真功夫的人,自那日在知府衙门前从暴怒的众人中将自己救出后,他与周卫关系便亲近了许多,由着郑鸢那现代人的性子,也未将他当下属看,只当是兄弟。
说笑着来到百户所,远远却见百户所前一片嘈杂,一众闲汉斗民围在百户所前嘻嘻哈哈的指指点点。
老吴,胆子大啊,看热闹看到锦衣卫来了。
他一拍其中一个相识的闲汉。
哟,是鸢哥儿。
那老吴却不怕他,做个揖算是见礼,当是随意的紧。
啥事,围这许多人。
郑鸢问道。
年年都是锦衣卫拿人,今日里却是来喊冤,大家伙自然看着热闹。
锦衣卫喊冤?郑鸢也是奇了,远远望去,却是一个锦衣卫校尉跪在百户所大门前不停的磕头,看去却是有些面生。
怎么个说法?
上月吴江不是爆了件大案吗?
吴江罗叶氏貌美娇俏,却是水性杨花,竟信了那闻香教,并与教众勾搭成奸,不料为夫家撞破,竟生歹意,勾结教众连杀夫家十一人。
这件案子郑鸢是知道的,据闻还惊动了皇帝:跟这锦衣卫有何关系。
这锦衣卫姓叶。
姓叶?那罗叶氏是他姐姐。
郑鸢恍然:只这案子不是已报了应天府,断了秋后问斩吗?这校尉言道姐姐是被冤枉的,据闻还牵扯到吴江大户。
郑鸢却是听的更是迷惑了,待再要细问,这老吴却是知之未详了,只说这叶姓校尉本是到本部百户处喊冤,却惹得一顿耻笑,后又跑到苏州百户所来喊冤,甚是可笑。
再看时,百户所里早有小旗、力士出来,将那校尉架了开去。
在一片哄笑中,郑鸢带着疑惑走进了百户所,却见李毅权一脸阴暗的坐在大堂之上,四周锦衣卫倶躲的远远的。
百户今日这是?郑鸢也是跟他熟悉了,知他何事都摆在脸上,平日总爱装作成竹在握的样子,实则无甚主见。
你来的正好。
李毅权阴着脸对他招招手,却对其他人道,尔等都滚下去!
待众人一脸复杂的看向郑鸢,倶退出堂外后,李毅权才重重哼了一声:你那百户只怕有了些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