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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会师（第3页）

贝芙诵读誓词，加固现实壁垒；

莱顿怒吼着撞向数据洪流；

泽利尔献出最后一丝生命力，将时间锚定在此刻。

他们的羁绊，不再是被动的守护，而是主动的干涉。

那存在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形体开始崩解。它咆哮着：

>“你不明白！没有我，你永远无法触及终极真相！你会一辈子活在局限之中！”

“我不需要那种真相。”马库斯声音坚定，“我宁愿永远不懂星辰为何闪烁，只要我知道米丽喜欢清晨的茶香；我宁愿不知道时间的本质，只要我能记得雅妮骂我论文写得太烂的样子；我宁愿做个愚人，也不愿以吞噬他人灵魂为代价获得智慧。”

紫光暴涨。

整个虚空轰然坍塌。

当马库斯再度睁眼，已是黎明。

他倒在密室中央，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深海浮出。左耳的嗡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宁静??仿佛长久盘踞脑海的杂音终于退去。

门外，众人鱼贯而入，脸上皆有疲惫，却带着笑意。

“成功了？”米丽跪在他身旁，握住他的手。

他点点头，嗓音沙哑：“它退了。不是被消灭，而是……被排斥了。我的意识系统现在就像免疫了某种病毒，它的信号再也无法稳定接入。”

“护符呢？”贝芙问。

“碎了。”他抬手指向地面残渣，“但它完成了使命。我们不需要新的封印，因为我们已经证明??有些东西比力量更重要。”

数日后，他们在图书馆前种下一棵树??不是魔法造物，而是一株普通的橡树苗。

“等它长大，”雅妮说，“我们就在这下面埋个时间胶囊。里面放一本新书，标题我都想好了：《如何优雅地拒绝成神》。”

“副标题呢？”莱顿笑着问。

“**??兼论友情对宇宙法则的破坏性影响**。”

众人哄笑。

马库斯倚着门框，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天空湛蓝，双月尚未交叠，但他知道，那一天终会到来。

而到那时，他仍会听见呼唤。

他会倾听。

然后，轻轻摇头。

因为他早已明白，真正的魔法，从来不在于掌控多少规则，而在于守护那些不愿被规则定义的人间烟火。

风吹过，带来远处孩童朗读的声音。那是新开设的课堂，一位年轻教师正指着黑板上的字对学生说：

“记住，孩子们，法师最重要的能力，不是施法，而是说‘不’的权利。”

马库斯微笑，转身走入图书馆。

书桌上，新的一章正在等待书写。

标题是：

>**《关于自由意志的十四次失败实验及其意外成果》**

他提起笔，写下第一句：

>“我曾以为自由就是摆脱束缚，后来才发现，真正的自由，是明知有深渊在侧，依然愿意牵着某个人的手，慢慢走过夜晚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