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襄阳侯
只是当儿子回来的时候,又逢上了他听说了凤凰村稻田养鱼取得的丰硕成果的事,儿子当即就直接去接人了,这下,襄阳侯就算是想不承认,也不成了,儿子这是真上心了。
“男主外女主内,你娶媳妇的事,还是听你娘的好。”襄阳侯毫不客气的把皮球踢到了自己儿子的手上。
安墨染一讪,没想到他爹这般难缠,想了想,道:“父亲,桅子的家世虽然单薄了些,可咱们家也不需要靠女方的家世来撑门面,而且桅子的家人都么上进,我也跟你说过,他们一家供着几家人去读书的事,不管最后读的程度如何,至少证明她的家人在努力,而且不瞒父亲,儿子这一辈子,只打算喜欢这一个女人了。”
似乎现在说女人还有些过早,不过安墨染就这般随口说了出来,因为他早在与桅子相处的点滴中,欣赏了这个顽强与拼搏的女孩,欣赏了这个对家人能够全心全意付出真爱的女孩。
“一个?”襄阳侯的眉毛都皱了起来,他就这么一个嫡子,还没等成亲呢,就说下这样的话,真是让襄阳侯的脾气被挑了起来。
安墨染却是温和而坚定的点头道:“父亲的心思儿子明白,只是父亲后院的女人也不少,连着我母亲,也没见父亲的子嗣就真的昌盛起来,而桅子的娘可是生了五个孩子,而且都活的好好的,所以后院的数量从来不是子嗣的关键,有的时候也许会因为数量而让质量下来。”
安墨染说的有些含蓄,可襄阳侯哪里是个眼里能揉得下沙子的人,一听就听出这小子对早些年的埋怨。当然了,也是为他娘抱屈的意思。
哼道:“老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说。”
虽然是这般说,可是襄阳侯也不得不承认,安墨染说的也是症结所在,别说是他的府邸,就是皇上的后宫又哪里消停过,而且皇朝子嗣单薄一直以来就是这些大臣给皇上送女人,组织三年一选秀的藉口。
“你母亲怕是不会同意的。”襄阳侯的态度很中肯,也就是在心理面认可了安墨染的说法。
安墨染却是苦着脸道:“父亲,关键我现在是怕桅子不同意。”
安墨染与桅子接触几年,也多少摸清些桅子的心思,只怕嫁入他这样的人家,压根桅子就没想,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算计罢了。
襄阳侯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哼道:“臭小子,说了半天你是拿你老子开涮不成,咱们这样的人家,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刚才那些话难不成不是那丫头跟你说的。”
襄阳侯心理暗恼,果然是平民小户人家的孩子,上不得台面,瞧瞧,这没等进门就把儿子拿捏上了,连房里的事也指手划脚了,到底没有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气量大,像他刚娶安墨染的娘进门的时候,也就是新婚头一年,夫妻两个相敬如宾的过日子,等过了头一年,他往院子里抬妾,压根就没被管过。
安墨染挑着眉看着襄阳侯,说道:“父亲以为你的儿子能随意被人摆布,若是我不愿,别人还能耐我何?”
襄阳侯一听,这才有点男子汉的霸气,哼道:“那些话是你自己的意思?”
襄阳侯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儿子跟他不一样也没什么烦恼的,他就是不明白这女人,尤其是妾,不过就跟件衣服一般,喜欢了就多穿两天,不喜欢就往后院一扔,左右有正头夫人调理着,也不用发愁,说不准哪时候再觉得有趣了,拿过来逗逗。
无论何时正室的位置都是不可撼动的,这是襄阳侯的底线,所以后院有的时候闹出点动静来,他也就大眼一闭,假装不知道了。
安墨染也知道自己的相法与许多世家公子的想法偏颇很大,只是他自己就是这般想的,不是因为遇见了桅子才这般想,而是因为从小看到大,母亲为了护着他长大花费了多少心血,他曾经就因为府里的姨娘们给他送吃的东西,母亲让小丫头先吃了试,哪想到没过盏茶的功夫,那小丫头当场就倒地而亡了,而且死相极惨,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死亡,虽然那是一个丫头,要是他还是觉得她是受了自己的牵连,所以从那以后,他对府里的姨娘们没有一个有好感,尤其是那些得了子嗣的。
不过这事襄阳侯夫人一直也没跟襄阳侯提起,因为就算是提起,也不过是消失一个女人罢了,随后又会有另一个女人补上,所以侯夫人只按着声色不动,悄悄的把这事埋下了。
安墨染觉得自己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若是再不回去,那丫头没准该多想了,这才点头道:“父亲,是儿子的意思,而且儿子还得想法子让桅子答应儿子嫁进这个大宅子里。”
安墨染知道襄阳侯无法理解他的心思,也不明白桅子这样的女孩子见到这泼天的富贵还能不动心,他也没多解释,只淡笑道:“父亲,日久见人心,如今我说的再多,也不及你以后看到的,所以儿子也不多说,只希望父亲能够成全,若他日有幸儿子真的能如愿所偿,父亲一定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子妃。”
安墨染相信凭着桅子的本事,一定会给这座死气沉沉的府邸带来新的生机。
安墨染转身离开的时候,步子顿了一下,然后才道:“桅子的脚受了伤,表妹在府里住着,我不放心让她去客院住,也没有去母亲那里打扰的道理,所以我就让她在我院子里住下了。”
说完便出去了。
襄阳侯消化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臭小子是在向自己报备,然后让自己去与侯夫人沟通。
襄阳侯不禁失笑,嘀咕道:“真是越大越鬼精了。净给我出难题。”
一时间脸上又多了些怅然若失的表情,因为安墨染很少在他面前表达这样的情绪,今天的话无易于在向他透露着一个信息,就是以前,他对他们母子关注的太少了。
闭了闭眼,前世不可追,襄阳侯从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左右他是老子,这小子还能如何,受着。
叫了小厮问了侯夫人还在院子里,而且表姑娘也没过去,便抬步回了内宅。
“侯爷回来了。”侯夫人雍容大方的起身,接过丫头递来的茶盏,放到了襄阳侯常坐的位置边上的小几上,然后才接了丫头递上来的帕子与侯爷擦了擦手和脸,夫妻两个隔着小几坐到了榻上。
襄阳侯抬眼扫了圈屋里的下人,下人们便都放下手里的活,有规矩的退了下去。
襄阳侯满意的笑了,道:“夫人的院子到是规矩森严啊。”
侯夫人漫不经心的点头道:“侯爷过来,想必是有事吧。”
即便是这几年侯爷留在她屋子里的时候多了,侯夫人也从不曾再有过青春年少的奢望,她的想法便是守护好孩子。
襄阳侯似乎对侯夫人的态度有些不满,
微皱了一下眉头,才道:“夫人以为本侯非要有事才能过来。”
侯夫人到是没被襄阳侯的态度吓着,只是淡泊道:“今儿不是初一,十五,各位妹妹们想必也想念侯爷了,若是侯爷无事,便定了去哪位妹妹那,我也好让厨房准备好晚膳。”